劲吃,吃饱了带他们去河边洗个澡。今个的训练强度不小,辛苦兄弟们了。对了,让郑阿妈再起两锅饭、做些菜,然后给我包起来,我一会要去看看城墙那边,看看修固的进度到底如何了。”
一旁原本还在吃的李长笑一下急了眼,一把拉住了时何弱:“你就吃这么几口就走了?”
谢文也赶紧又盛了碗满满的饭递到时何弱面前:“将军,您再吃几口罢。就吃了这么几口就去哪里够啊。”
坐着的将士们也纷纷齐声劝道:“将军您就再吃几口。”
能让队里现在从下到上都服气,时何弱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纵然有时父的英名在前,然而安州之战到底是败了的。京中的精英部队大多数都折损其中,京中现在剩下来的都只是二流、三流的水准。若就以这样的水准去对抗齐王楚赫与羌兵的军队恐怕只会再落得个惨败的下场。
所以对京中现存的兵力的训练就显得尤为重要。
而对于这些原本属于后备、二三流的士兵们来说——他们本来就是一直躲在一流的后面,现在好端端地要被抽出来当头阵,一个个自然是心里没底。
再者即使时父当初安州之战败了是由于安州刺史周擎的背叛,可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可不管这个——在他们的眼里他们只能看到一个“败”字。
以致于时何弱第一日到了营里,便有人向他提出了质疑:“你爹时启章勐国第一大将都败了,你作为败将之子能带我们赢?”
李长笑听了登时怒发冲冠,他没想到时启章为国洒热血了一生,到头来竟被一个无名的小辈贬低至此。他拔了刀就要砍了那小兵:“你他妈的放狗臭屁,没有周擎那叛徒混账玩意,时将军他妈的会败吗?!”
“那请问谁又能确定没有周擎的背叛,时将军就一定会赢?”
“我砍死你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东西!”
鲜红的血顺着冰冷的刀锋淌下,李长笑怔怔地看住用一只右手握住他的刀的时何弱:“你做甚么?你疯了?!”
时何弱微微笑了笑,满不在乎地继续握紧李长笑的刀而后甩开,随即他转身面对那个小兵:“我承认——”
“我承认我的父亲败了——”
那小兵有些发愣,他没想到时何弱会这么痛快就当着大众承认。
所有的将领、士兵听了时何弱的话也有些发怔。
“而至于卫京之战能否得胜。不到决战的那一天我们谁也没有办法知道。但是如果你们相信我一分,那么胜利的可能性就多一分,你们愿意为之赌上性命拼上勇气,那么赢的可能也多一分!”
“你愿意吗?”时何弱看着那小士兵忽而笑了笑:“你愿意为卫京之战拼上你的性命勇气吗?愿意为你在安州之战死去的兄弟亲人们报仇吗?”
那小士兵一呆,不可置信地看着时何弱:“你怎么知道我……”
时何弱但笑不语。
随即那小兵就咬牙跪在了时何弱面前:“我愿意!恳请将军成全!”
事后时何弱封了那小士兵一个千夫长的职位。当李长笑调查完之后,问时何弱是如何知道那小士兵在安州之战中死了一个亲哥哥的时候,时何弱只是淡淡道:“他如此怨愤,当众想让我难堪,想让我下不来台,必是安州之战与他有甚么牵连。而能有的牵连也就只能是他甚么朋友或者亲人也在安州之战中牺牲了,故而他才对我充满敌意。”
“可时将军也在战中牺牲了,你也不是……”话至一半,李长笑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甚么,忙住了嘴。
时何弱脸上的表情并没有甚么变化,他只是认真地看着城下在操练的士兵:“不是我,每个人都有可能在那场战争中失去了他们亲人、朋友或是兄弟。我要做的不仅是保卫京师、也是为父亲报仇、更是带领着他们为他们的亲人报仇。”
操练士兵的同时自己也跟着一块练,而不是坐在椅子上动动嘴皮子。吃饭的时候跟着平常普通的士兵排队领饭,住也不住特别搭建的营帐里累了就和普通的士兵一块挤一个营棚。就这样,时何弱完全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在军中一点点建立起了威严。
时何弱甩开李长笑的手:“没事,真够了。吃饱了,我得赶紧去粮仓看看。”
“那我同你一起过去。”李长笑索性也将左手的饭碗一扔。
“你去做甚么,三营晚上还有训练。你吃饭完就过去三营那边。”时何弱道,随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李长笑只好无奈地坐回原地,悻悻地扒完碗里的饭。等他站起来正准备去三营时,忽而听到有人叫道:“殷神医。”
李长笑抬眼,只见殷书欢走了过来。
“将军刚刚去粮仓了。”谢文立刻嘴快地道,顺道还好心地给殷书欢指明了方向:“就西南那个。”
李长笑立刻狠狠地瞪了谢文一眼,殷书欢则是对着谢文笑了笑,递过东西给谢文:“那就麻烦你帮我把东西交给小容子了。”
殷书欢口中的小容子是他十八岁的时候从人贩子手里收来的,那时宴容十三岁,算一算,在殷书欢身边也已经有了五年了。宴容脑袋聪慧,学东西也快,后来殷书欢也就顺着收了宴容作徒弟。之后知道了时何弱要待在军营就特意派了宴容过来在营里帮忙,顺带负责监视照顾时何弱再给殷书欢打报告的艰巨任务。
谢文满心欢心地接过殷书欢递过来的东西,点头道:“好好好,我这就给小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