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会带吃的给我,我这就要回去呢。”
丁永很是殷勤的问道:“韶年也在家里么,让他一起出来吃吧,你姑母那里我回头去跟她说。”
江韶矽一提到姑母就变得黯然起来:“我们不住五月巷了,哥哥说我们长大了必须自己出去住,姑母养不起我们。”
丁永拉住江韶矽的手就往饭馆里拽:“如果是这样,我就更应该请你吃饭了,自己住不容易,你偶尔也得吃点好的。”
这最后一句话说在江韶矽的心坎上,他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了,风餐露宿贫困潦倒,如果不是在这小河里洗个澡,他就和街上的乞丐一个模样。
进了饭馆,丁永出手倒是极大方,他瞧得出江韶矽的困顿,于是样样都点了荤菜。而几个月不知肉味的江韶矽如逢甘露,一桌子菜扫去大半,狼吞虎咽之际还不忘请求丁永:“丁先生,能不能留一点给门外的癞皮,它也饿了。”
丁永当即叫跑堂的给癞皮送去了几块肉,江韶矽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又斯斯艾艾的提出了另一个请求:“我可以给我哥带点么。”
丁永抹了抹嘴,给江韶矽倒了杯酒:“不急,等吃完了饭,我带你去玩几把,赢了钱你买什么好吃的给你哥都行。”
江韶矽推拒着酒杯:“不了不了,我不喝酒,丁先生你不要倒酒。”
丁永哈哈大笑:“你这小子,跟我那么见外,我是你姑父啊,说什么丁先生。哎,你身上有钱么。”
江韶矽摇了摇头,丁永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江韶矽:“我跟你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啊,我有钱,借给你玩玩,赢了算你的,你拿着钱买吃的给你哥,输了算我的,我就当给你过年发压岁钱。”
江韶矽犹犹豫豫的在座位上磨蹭,他心知这个姑父就是因为嗜赌成性才被姑母拒之门外,家里过年过节都不允许提到丁永的名字,就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不过他又很同情丁永,丁永在他眼里人不算坏,虽然好赌,可一旦赢了一些钱,就会往家送,表姐的一部分开销都是丁永付的。
丁永见江韶矽犹豫不决,便起身拉着他往外走:“还想什么,要是有这好事儿摊到我身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走吧,玩几把你就回家。”
赌场里乌烟瘴气,到处都是情绪亢奋气势高涨的人群,江韶矽看到很多人憋红了脸掷骰子推牌九,那些赌棍们视旁人无一物,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
江韶矽被丁永拉到某一处桌前,把钱塞到江韶矽的手里低声说:“刚来你就玩点儿简单的,押大小。”
前几局江韶矽的运气居然格外的好,翻倍的赢,大洋哗啦啦的进了口袋,丁永略微吃惊的愣了半天,末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行啊,手气这么好,我要是有你这一半的好运气早就发了。”
江韶矽也十分兴奋,他只是把钱往桌子上一拍,押大或押小,钱就自己来了,一点也不累。他逐渐觉出趣味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他的运气实在太好,局局都中,在场的人都忍不住要赞他几句。
丁永瞧见江韶矽正赌得投入,便悄悄的退了出来,正想往暗处溜的时候,发觉癞皮死死的盯着他,他左右看了看,对癞皮挥了挥手:“去去去!”
癞皮低伏着身子发出呜呜的声音,看样子下一刻就要扑过去咬上一通,丁永吓得连连后退,对赌场的打手求道:“我要见你们杜老板,我是来还他钱的,你们能不能先把这死狗弄出去。”
几个人对视了一下,便迅速抄起棍子把癞皮赶出门外,而丁永随着人来到了赌场老板杜靖棠的房里。
杜靖棠穿着长袍马褂,四十岁,倒自有一身格调,精明强干的模样,狭长的眼睛里透着狡黠与精光,不悦时会面露微微的阴狠,让人不寒而栗。杜靖棠常常自诩“爷要有爷的样儿”,凡事讲究个排场,就连此刻逗鸟,那些黑衣的打手保镖都要把他围个水泄不通。
丁永老老实实的弯腰站在不远处,杜靖棠晒着他,自顾自的用手去逗弄鹦鹉,那鹦鹉一高兴,在笼子里蹦来蹦去十分嘹亮的叫道:“杜爷发财!杜爷万岁!杜爷发财!杜爷万岁!”
这鸟声让杜靖棠心花怒放,当即哈哈大笑。等他玩够了才坐在桌前,一伸手便有手下递上来一支烟斗,他悠悠的抽着,眯起眼睛打量丁永:“怎么,输光了屁股还敢来找我么。”
丁永可怜巴巴的抖成一团,带着哭腔乞求道:“杜爷,您饶了我吧,我实在是还不起那五万大洋,我想别的法子还您可以么。”
杜靖棠冷冷哼笑:“倒也不是不行,你不是有个女儿么,她那身皮肉卖些个价钱还不容易,你明儿个把人带到堂子里去,让她替你还这五万大洋。”
丁永听闻此言噗通就跪下了,当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使不得啊杜爷,使不得啊杜爷,我就那么一个闺女,还念着书呢,本来我想着先还您一些,可是给闺女交了学费就不剩什么了。您要是放了我丁贵一家,我准保给您推荐个更好的,您一瞅准喜欢。”
杜靖棠喜好男风,他对女人是半点兴趣也无,并不买账:“要女人我多的是,你能给我什么货色。”
丁永急忙解释:“男的,男的,我把我侄子抵给您了,他长得十分讨喜,杜爷您要是不信,可以先瞧一瞧,喜欢了您就放了我,要是不喜欢,您再发落我也不迟。”
对于江韶矽的长相,丁永很是自信,他想,韶矽那小子细皮嫩肉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