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不看了,梧桐这丫头的品位实在不怎么样。
六扇紫檀衣柜,挂满衣裙,皇帝赏赐春夏秋冬装,半空的衣柜挤满了。
朱璃实在看不上梧桐的眼光,自己挑了一件淡紫衫白纱复裙,快入冬了,京城天气冷了,朱璃在外面罩了一件紫缎出白狐狸锋毛斗篷。
十月二十八,朱府一行轿子出了府门,街上行人纷纷驻足观瞧,一行五六顶轿子,家仆把几顶轿子围在当中,从街上一过,甚是壮观。
轿子直接抬入侯府大门,忠勇侯夫人降阶相迎,把郭氏迎入内宅,姑娘们则被薛姑娘带到后花园絮雪馆。
薛玉姝今日是寿星,穿着一袭粉红五福捧寿妆花缎褙子,显得肤色更加白皙娇艳,很喜兴。
朱家姑娘们到时,絮雪馆里已经有三位姑娘,薛玉姝指着一个穿红衣姑娘介绍说:“这是我表妹,两姨亲,刚来京城。”
朱璃看红衣姑娘长得很美,跟随母亲串亲戚住在侯府里。
薛玉姝又指着她旁边,穿蜜合色折枝牡丹圆领褙子的姑娘说;“这也是我表妹,是姑舅亲。”
这位姑娘端庄文静。
另一位穿着水红夹袄,手腕戴着一个赤金缠丝镶珠凤镯的姑娘不等介绍,自报家门,“我也是她表妹,不过三表之外的妹妹。”
这位姑娘跟朱府的几位姑娘认识,朱莺小声对朱璃说;“诚意伯府的姑娘。”
朱璃暗想,难怪落落大方,自信跟出身地位有关。
薛玉姝拍打她一下,“刚见面就闹,别让薛家妹妹笑话你。”
伯府的姑娘看着朱璃,“尚书府的姑娘我都见过,唯有这位姑娘没见过面。”
薛玉姝道:“这是我姐姐,跟我同年,比亲姐姐还亲。”
又跟她表妹介绍朱家姑娘们,“二、三、四、五姑娘。”
姑娘们一一见礼,朱璃跟诚意伯府的姑娘互相通了名姓,诚意伯府的姑娘叫庄舜华。
大家都送了贺礼,朱璃从腰间取下一把宝剑,捧着给薛玉姝,“送你的生日礼。”
薛玉姝抽出宝剑,用手试了试剑锋,削铁如泥,欢喜地道:“真是一把好剑,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把剑是我托了我大哥给你寻来的,意外得的。”
薛玉姝爱不释手,朱璃笑着打趣说;“没看见那个姑娘这么喜欢舞刀弄剑的。”
薛玉姝命丫鬟好生收起来。
众人闹着让薛玉姝上座,给她拜寿。
薛玉姝不肯,笑说;“快别闹我了,拜什么寿,我受你们这一拜,要折寿。”
到底不肯,众位姑娘断不肯饶了她,挨个灌她酒,被朱璃替她挡了不少。
外间的天灰蒙蒙的,早起天阴,絮雪馆里生了两个红泥小火炉,两个丫鬟蹲在地上手持蒲扇扇,煮酒煮茶。室内暖烘烘的。
一群丫鬟鱼贯而入,端上精致的菜肴,朱璃命梧桐把酒坛子捧上来,姑娘们围坐吃酒闲聊,室内弥漫着茶香和桂花酒香。
屋里热,姑娘们把外衣脱掉,红泥炉里炭火通红,几盅酒下肚,便觉得热,这时,屋外飘起雪花。
庄舜华性情活泼,嚷着,“下雪了!”
众人七嘴八舌,“往年立冬日下雪,今年雪下得早。”
穿红衣的表妹说;“我们家里那边一月份雪下得很大,有时没过膝盖,京城里下场大雪稀奇,赏梅裳雪,我们那里庄稼人,靠天吃饭,老辈人常说瑞雪兆丰年。”
薛玉姝这个表妹不是世家女,家境殷实,是个富商,不是官宦人家。
朱敏听她所言,便有点瞧不上她,只顾自己喝酒,不搭话。
朱玥问她家乡那里的风俗,两人倒是挺谈得来。
朱璃端着酒盅,对薛玉姝说:“今日是妹妹的生日,我敬妹妹。”
两人同饮一杯。
薛玉姝热了,命丫鬟,“把窗户打开。”
一面雕花窗敞开,一直很安静的姑娘说;“下雪,天倒暖和了。”
薛玉姝对朱璃说;“我上次跟你说的自创了一套剑舞,我今日舞给你看。”
絮雪馆地方窄小,薛玉姝望一眼窗外,朝桌上众人看了一眼,朱玥跟红衣姑娘聊兴正浓,朱莺在红泥小火炉旁,看丫鬟烹茶,朱敏自斟自饮,不屑与人搭话。
扯着朱璃,“我们到外面,我舞剑给你看。”
拿着朱璃送的宝剑,两人悄悄溜了出去。
薛玉姝带着朱璃走到花园内的梅园,朱璃放眼望去,白雪皑皑中,又是另一番天地,雪压梅树,暗香浮动。
“朱姐姐,我们就在这里舞剑。”
梅园里有一块空地,薛玉姝脱掉外衣,穿着小夹袄,把长裙掖在腰间,下身只穿着一条散腿裤。
舞起剑来,朱璃站在一旁欣赏,薛玉姝自创的剑舞动作协调,忽儿剑锋凌厉,忽而动作舒缓,极具美感。
薛玉姝收剑,“朱姐姐,怎么样?”
朱璃由衷赞道:“好,很有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