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后,他看了眼时间,不紧不慢道:“嗯,该来了。”
甘苏:“什么?”
空气中瞬间有了甘苏熟悉的味道,她皱眉,看着红枫的眼神带着不解与困惑。
红枫轻语:“他比我更清楚这些,我请他来的。”
甘苏回头,时辰果真就站在门口,怀里抱着很小一只的宁叩。
第98章 寅双·为卒(3)
王阿姐来了兴致, 绕有意味看着这一幕,捏着嗓子, 说了句:“今天我这儿依旧热闹呢,昨天屋子破了个洞还没修呢……”
时辰冷漠站在几人身后,扫了眼周遭,最后往右侧走,坐在了把靠椅上, 手里轻抚几下宁叩, 总有些反客为主的感觉。
时辰:“修屋子的钱我出了。”
王阿姐满意点头。
红枫挨着甘苏坐, 从时辰这个角度只能看出两人贴的很近, 几乎甘苏是靠着红枫身上的。可殊不知是借位,甘苏与红枫间还有这那么几个拳头的距离。
甘苏不想浪费时间, 直接切入话题, 问:“时辰, 你今天凌晨做梦了吗?三点到五点。”
时辰轻阖眼睛, 回忆的模样,再度睁开, 眼里感情强烈, 尤其是望着甘苏的时候。
甘苏一瞬堂皇,他的那双眼睛, 双眼外有神,给人恰到好处的沉净神秘感,可比眼眸更吸引她的,自始至终都是驼峰上的那颗痣。
甘苏赶紧移开视线, 过往的那些甜蜜与青涩涌来,应接不暇。
时辰:“嗯,有。”
甘苏重新迎上他的视线,镇定问:“真的有吗”
时辰垂眸摸下了宁叩,痛苦的事情……是吗?
梦里他看见了,未太一次又一次的针对,戌水的死亡,卯巨与午仓的力不从心,天将撕裂,日晷不断地被分割,就要粉碎,还有……漆黑深夜无所适从向他求助的那个眼神,以及最终扎入她心脏的那根藤条。
他抬眸盯着甘苏的眼睛,是这双眼睛吗,很像,又不像。
以前有这般坚毅,且竖起高墙吗?
时辰启唇:“四年前……”
甘苏心“咯噔” 一下,连呼吸也变得有些艰难。
时辰不想再聊这个,不着温度道:“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甘苏心里还是隐约的失落,语调却一如既往平静:“你有想过是寅双吗?”
时辰颔首:“嗯,这就是我来这儿的原因。”
红枫插嘴:“其实我刚才和时辰在你家门口碰见了。”
甘苏微诧:“刚才啊……”
她刚才才回去过,是真没缘分,居然前后脚错过了。
红枫接着说:“结果他突然说有东西忘带了,又走了。”
红枫手撑着脑袋,无精打采看着西服笔挺一丝不苟的时辰,“然后他就多抱了只狗过来……”
甘苏抿唇,特地回家抱了宁叩来这里吗?
甘苏斜眼瞪红枫:“所以压根儿不是你请来的,是人家自己来的。”
红枫打趣:“人家这尊大佛我怎么请的动啊,当然是开玩笑的啦~”
甘苏扯下嘴角,嘟哝:“一点也不好笑……”
这两人嘀嘀咕咕的,在时辰眼里到变成了打情骂俏。
时辰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两指夹着,递给甘苏他们。
甘苏伸手去拿,随后展开,很明显这是半页书纸,还被咬烂了。
甘苏念:“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王阿姐表情微变。
“这是王安石所写,”时辰说,他接着提醒甘苏,“还有反面。”
甘苏狐疑,翻过烂纸继续念,“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
念完后,甘苏也没明白,“然后呢?”
时辰问:“王阿姐姓什么?”
甘苏看着王阿姐,慢慢道:“王阿姐自然姓王啊……”
“那她又是做什么的?”
“赌时运,下注,算卦。”
甘苏思忖着,摸着自己的耳朵,隐隐约约,好像都对上了……
王阿姐津津有味看着时辰,“所以你想说什么?”
时辰觑着宁叩,“宁叩从一本史书上咬下了这一块。”
甘苏反复看着手中的纸张,“宁叩给的提示吗?示意你来找阿姐。”
时辰颔首。
红枫眯眼听着,轻拍案塌,盯着王阿姐说:“王安石是你祖上吗?历史上那个有名的思想家。”王阿姐笑了下摇头,“不是。”
红枫不信:“可你姓王啊。”
王阿姐回答他:“世上王姓千千万万,岂不都是那位大人物的后代?”
片刻未曾开口的时辰,淡淡道:“你姓王,你兴许不是他的后代,但是绝对与他有着关系。”王阿姐挑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天命,六十四卦算得天运,大人,德高望重的大人物,刚才从你口中刚好冒出‘大人物’这三个字,圣人之言,古信风水周易,圣人之言,就要看是哪类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