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姐品口茶,淡然:“你这明指暗指,不就是想说同我相关嘛,可你说的这些,跟你们口中的寅双有什么关系?”
时辰也不着急,“那你不妨先说说你的身份。”
王阿姐搁下茶杯,风情万种抖了下旗袍起身,缓步向着镶在墙上的那个木柜子,三人的视线一道跟随着她。
王阿姐伸手打开柜子,里头是一尊小佛像和无香却一直燃着的烛火,她鞠躬拜了拜,笃定启唇:“祖上是先知山人,我本姓是赖。”
红枫新奇地“哦”了一声,“赖?”
甘苏头个反应出是王阿姐说的是谁:“赖国师”
王阿姐:“嗯。”
王阿姐看着佛像,继续说:“先祖为那位大人物择过墓葬之处。”
赖国师为王安石择过墓穴,这些甘苏都能理解,但实在无法将王阿姐,赖国师,寅双联系起来。
王阿姐问出了甘苏的困惑:“所以我与寅双那个梦魅有什么关系?”
时辰又抚了下宁叩的脑袋,“这个可能只有宁叩知晓,追本溯源,宁叩在日晷上的时间,比任何人都要久远。”
甘苏盯着时辰怀里熟睡的宁叩,她起身走过去,小心翼翼去抱起她,宁叩现在就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狗,实在和以前的个头没法相比。
甘苏让宁叩枕在她臂弯,温和觑着她,“宁叩为什么每天都这么累?”
时辰:“兴许是四年前元气大伤,还没恢复。”
甘苏微愣,点了点头。
王阿姐有些不可置信,“你们说的宁叩是条狗?”
甘苏侧过脸对王阿姐摇头,“不是,她是日晷的晷针,是日晷的一部分,她以前也化成过一个孩子……现在太虚弱才会这样……”
王阿姐点点头,听甘苏的语气,这里头显然又有一段她不愿提的过往。
宁叩在甘苏怀里匍匐打滚,随后睁眼用脑袋顶顶甘苏的臂膀,很喜欢她的样子。
宁叩:“醒了?”
“呜……”
宁叩拱着鼻子嗅了嗅,最后下巴搁在甘苏手臂上,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王阿姐,“呜……”
甘苏求助时辰,“她说什么?”
时辰:“寅双。”
甘苏又问宁叩:“寅双怎么了?”
“呜……呜呜……”
时辰:“寅双的来源,和王阿姐祖上有关。”
甘苏看着同样困惑的王阿姐,视线偏了偏,看向那尊小佛像。
忽地,她眼浮深夜烛火漫漫景象,前头也是这尊小佛像……
----文官与武官之异,无非前者坐镇朝堂,后者金戈铁马驰骋沙场。
----吾此生唯敬王文公,以文官之气,亲为国事。
----错之何妨,脊骨傲立,无畏身故。
甘苏深吸一口气,稍稍向后迈一步,脚稳实踩住,眼眸左右转动,似在思量着什么。
时辰注意到她的动静,“甘苏,你怎么了?”
甘苏不假思索:“看到了些东西。”
甘苏插着宁叩的前腿窝抱起她,凑在她耳边用只有她们能听见的声音说着些什么。
“呜……”说完宁叩哼唧了一声,应该甘苏说对了。
红枫也好奇:“你们说什么了?”
甘苏嘴角自信微扬,眉眼看着英气十足,时辰倒是有些看呆了。
甘苏亲了口宁叩,又把她抱进怀里,“寅双他是只借天地时运,以及赖国师气骨集成的梦魅。”
“寅双生于佛寺前,应当每日都听人祈愿,按理说应当托美梦,不知道怎地在我们几个身上,倒变成噩梦了。”
王阿姐:“以我先祖的气骨凝成的魅?”
“嗯。”
时辰:“所以除了我们,他还需要赖家人的气骨才能继续存活?”
甘苏颔首:“对,所以他找上了阿姐。”
甘苏垂眸思索,抿抿唇,随后看着王阿姐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阿姐:“小苏,你想说什么?”
甘苏不知此时她要说的对阿姐来说会不会是种伤害。
王阿姐瞧出她的为难,“没事,说吧。”
甘苏看她,委婉道:“赖国师生性潇洒,气骨自然不凡,所以我想,是不是因为阿姐心里郁结,寅双才会……”
王阿姐红唇动了下,是个苦笑。
“你是想说,因为我心中苦难较多,梦魅才会结噩梦是吗?”
甘苏无声点头。
王阿姐转过身,又看着那尊小佛,叹口气:“怕就是那样吧……”
第99章 寅双·为卒(4)
阿姐这话一出, 甘苏与红枫相视一眼,时辰偷偷望了眼那二人。
甘苏舔了下嘴唇, 阿姐栖身于这罗城赌街,身份自然是神秘的,在这儿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不管有怎样不堪痛苦的过去,没人会问会提。
“阿姐……” 甘苏轻声喊她。
王阿姐回过头, “嗯?”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 但我能问一下, 你过去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