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树叶的样子。”
“这定是九叶镖,状似叶,共九只,故得此名。”姜赟道。
“听这名号,便知此镖并不寻常。”陆念珠道,她眉头轻蹙,眼前浮现出那小兵熟悉的眉眼,喃喃道,“可是她不可能会用这种武器,难道是我看错了?”
“你没有看错。”姜赟笃定地接道。
陆念珠奇道:“你知道我看到的是谁?”
“不错,此人确是程乐儿。”姜赟道,“我曾在我大哥……姜玉飞身边见过她,而那九叶镖便是姜玉飞的武器。”
陆念珠猛然忆起自己初来无忧教时,曾隐约看见姜玉飞身边的女人身似程乐儿,当时本已确定,后来经诸多变故,倒将这一事忘了。如今想起,不由甚是惊惧。“她学艺未精,八只镖未中,但第九只镖却中了,是玉牌救了我一命。”
姜赟气道:“她居然能将姜玉飞的九叶镖骗到手,果然有几分能耐,看来当初我真是小看她了。”
陆念珠望着姜赟,迟疑片刻,开口问道:“程乐儿说赵家被人灭门,这件事可是你做的?”
“是。”姜赟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为什么?”陆念珠问道,“是不是因为……”
“没有原因。”姜赟打断她的猜想,接道,“我看他们不爽,所以杀了。”
“那你为何不杀乐儿?反而把她带到丘山……”陆念珠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又藏着几分无奈,“如果乐儿不曾那样对我,你也不会这么做。所以,她恨我,是有道理的。”
“对不起,念珠。”姜赟的眼中流露出歉疚,“我当时想得太简单了,我以为只要能逼程乐儿说出真相,你师父他们就会相信你……只可惜,一切都是因为我自作聪明,把事情搞得更砸了。”他叹了口气,又道,“人是我杀的,这笔账不该记在你头上,我不会让程乐儿再伤害你的。”
“不,即使没有这件事,她也会恨我的。”陆念珠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感伤,“从她在公堂之上陷害我开始,我就该明白她是怎样的人。我们不是同路人,做不了朋友,只能做敌人。”
“你是否认为我做的太过分了?”姜赟问道。
陆念珠望着姜赟,良久,微微点头,道:“赵家父子杀害尹老爷,罪有应得。只是灭门,实不应该。”
“我本不欲杀赵家二少爷,只是他为保护父兄,故而纠缠之中被我误杀,这的确是我的过错,他日我死后自当向其谢罪。至于赵府的仆人奴婢,大都趁乱逃走,我并未追杀。”姜赟道。
“那就好。”陆念珠点头道,“你既去过道口,还有件事,我向你打听。”
姜赟看着她的神情,便已知一二,道,“请问。”
陆念珠犹豫片刻,终于问道:“你可知我走以后,尹家境况如何?”
“尹夫人因为那件事大病了一场,花了不少钱,生意本来也不好,病好以后便卖了酒庄宅子回老家去了。”姜赟答道。
陆念珠接着问道:“尹公子呢?”
姜赟面色一怔,旋即恢复如常,道:“我见过他一次,精神还不错,酒庄便是他卖的,卖了个好价钱,和他娘一起回乡去了。”
陆念珠微微点头,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她抬头看向姜赟,又道:“我问这些,只是想了解一个老朋友的近况。”
姜赟未料到她竟会说出此话,面上显出一丝尴尬,笑道:“其实,你不必向我解释这个。”
“不,我觉得有必要。”陆念珠回道,“我这么说,是想让你知道,过去的永远都过去了,就像一场梦,不管多么波涛汹涌,醒后都只是一片平静如水。”她望着姜赟,目光盈盈,“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清醒地看着你,看到你在我面前,是那样真实。”
“你……”姜赟错愕地睁大眼睛,看着陆念珠。
陆念珠不由莞尔一笑,一丝失落爬上眉头,她别过头去,低声道:“只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念珠。”姜赟唤道,他缓缓靠近陆念珠,右手覆上她的肩膀,嘴角扬起一丝甜蜜的笑意,“不晚,反倒是太早了,让我措手不及。”
陆念珠回过头来,望着他的眼睛,眸里倒映出他的样貌,若有若无,似有泪光闪烁。她贴近他的胸膛,抬手环抱住他的腰身,泪水从眼角滑落。
却说山顶兵马亦已撤退,夜里山路难走,下山不便,赱曦便决定原地安营,待明日再搜捕陆念珠二人。他知陆念珠手持金鞭,势要取他性命不可,定不会知难而退,故而有所准备,在此等候。
姜孟行经姜玉飞帐外,见仍有一小兵身影,那小兵脱去头盔,矮姜玉飞半头,身形亦是娇小,想来是个女人。他想起姜赟的话,心下起疑,思索片刻,正欲掀帘而入,忽见那人影消失不见,不由暗惊,忙收手消失在夜色中。
“他走了。”姜玉飞道。
程乐儿从桌下爬出来,捋直乱发,笑道:“令尊好像并不信任你。”
☆、第二十九章更深夜色(下)
姜玉飞不由一声冷笑,道:“我们父子之间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管?”
程乐儿一怔,望见他眉间的怒色,旋即笑道:“怎么?生气了?”她走近姜玉飞身侧,为他按摩肩膀,“如此沉不住气,可不像你这少将军的作风啊!”
姜玉飞一把按住程乐儿的手,将她甩到身前,程乐儿站立不稳,跪在他的脚下。姜玉飞抬手提起她的一缕青丝,盯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