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母则刚,建国媳妇做的没错。”苏家村村长心中暗道。
村子里能够考中一个大学生,他都觉得光荣,真不知道苏家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脑门被屎糊住了?
苏建国在哭,李淑芬也在哭,苏家村村长一个头两个大,按道理他是应该劝李淑芬和苏建国不要闹的,可是万一劝得这夫妻俩不闹了,结果金凤凰却被苏家人逼走了,再也不回苏家村,那苏家村的笑话可就闹大了!
仔细斟酌一番之后,苏家村村长问李淑芬,“建国媳妇,你是真的想同建国离婚吗?你要知道,你现在年岁也不小了,再嫁也不容易,建国还伤着两条腿,身边不能没人照顾……”
李淑芬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犹豫,到底是同床共枕了二十余年的人,她嘴上说的狠,心里哪有嘴上狠?
可是一想到苏禾口中那句‘桥归桥,路归路’,李淑芬的心肠就硬了起来,牙关紧咬,重重地点头,“我要离!我在这苏家做牛做马了二十年,苏建国不是东西,他看不上我,拿我像防贼一样防着,老头子和老太太更是看不上我,我就那么一个闺女,我闺女走到哪儿我就跟去哪儿!”
“苏建国,好歹夫妻一场,我和你也是拜过天地的人。有些话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李淑芬从现在开始,就等着看你的好戏!你不是孝顺你爸妈么我就等着看好了,看有谁愿意和我一样伺候你,顿顿伺候你吃热饭喝热水,有谁愿意给你洗衣换裳!我闺女是大学生,她念了半年书就晓得给我钱,我同你结婚二十年,你给我的钱还没有我闺女半年给的多!看谁先后悔!”
苏建国坐在炕头放声嚎啕,用力地捶打他的那条断腿。
“我究竟做了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谁能告诉我!”
李淑芬不想再看,扭头走了出去,独留下村长尴尬地看着苏建国的狼狈样。
过了许久之后,村长走到炕边坐下来,用手抓住苏建国捶打那条断腿的胳膊,沉声道:“我告诉你做错了什么。”
老泪纵横的苏建国抬起头,等村长替他解惑。
村长缓缓道:“建国兄弟,你一心想着大家庭没有错,但是你错在了忽略了小家庭。从你同你媳妇结婚的那一天开始,你就不仅仅是为人子了,你还是为人夫,你应当分清楚,你媳妇她把她的所有全都给了你,她的身子,她的人,她的心,她的命,可你又是怎么对她的?从你闺女出生落地那天起,你就不仅仅是为人子为人夫,还是为人父,可是你又是怎么对待你闺女的你可曾尽到半点儿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
苏建国怔然,嘴张着,久久未能合拢。
第23章 苏建国的决定
村长人精一样,哪里愿意管苏家的家事,他把该说的话都提点到位便不管了,剩下的交给苏建国自己领悟。
李淑芬喊来村长是要作证人的,村长手中拿着苏禾写下的那张条子,看看苏禾写下的字,再看看苏禾眉宇间的淡然,顿生一种‘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的感慨。
“禾丫头的这字写的真是漂亮,比画都好看,与我们这些泥腿子写出来的字就不一样。我去让建国把字给签了,然后替你们去老宅跑一趟,争取赶在今天吃晚饭前就把这件事搞定,你们先忙!”
苏禾将洗去血渍的山猪肉切成大小相似的肉块,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鼎锅里,抓了一些调料先腌着,她有些不确定地问李淑芬,“我爸会签吗?”
李淑芬心里也没底,不过她为了留住闺女,咬牙道:“他爱签不签,如果他愿意签,那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可如果他不愿意签,咱娘俩今天就收拾东西,回你外婆家过年去!”
苏禾点头,把鼎锅放在灶火上慢慢煨着,盘算着什么时候再去县城一趟,她在鬼见愁中并没有找到能够帮苏建国治腿伤的药材,得去县城的药材公司买。
还有她从生产资料公司买回来的种子,必须尽快尝试用孕灵术和植灵术催化一下。若是催化不出药王山上的那些珍惜药植来,她就算空有一身医术也怕是会找不到用武之地。
除此之外,苏禾还知道,她必须尽快搞定一块种药材的地,不然她就算培育出药种来,那也没地方种,总不能就种在自家院子里吧。
想来想去,苏禾最终还是将主意打到了鬼见愁上面。
鬼见愁有幻阵和困阵护着,这么多年都没人能够走进去,任由荒草自由生长了这么多年,土地的肥力早就养起来了,用来培育一般的药材植株根本不是难事,若是想要培育灵植药草,那她就得在鬼见愁内再布置一道聚灵阵。
有幻阵与困阵在,旁人根本进不去鬼见愁,她也不用担心药材被盗采之事。
苏禾有些意动,她掀开锅盖,看卤肉的汤已经渐渐有了颜色,又加了一些调味粉进去,同李淑芬道:“妈,你把我刚刚剃下来的山猪崽子骨头洗一洗,赶明儿我去县城找一些舒筋活血滋骨养髓的药材,连同猪骨头一并炖好,对我爸的腿伤恢复管用。”
李淑芬一听到苏禾还在提苏建国操心,心里像是打翻老坛陈醋一样酸涩,和她闺女比起来,她男人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