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你别管他,让他等他侄女给他抓药治腿去!”李淑芬故意说气话。
苏禾摇头,认真道:“我说过,我帮他治好腿,还了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到时候桥归桥路归路,谁都不用欠谁。等我将他的腿治好之后,我就再也不用喊他‘爸’了。”
李淑芬:“……”她为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禾进了苏建国养伤的那间屋子,见村长与苏建国的说话声戛然而止,眉头挑了挑,问苏建国,“家里有木板没?干净点的,你的腿伤需要用木板固定,不然怕长歪。”
苏建国嘴唇嗫嚅几下,指着杂货间的方向道:“那个屋子里有一些木头板子,不行你就去你铁柱叔家要一些,早些年我和你铁柱叔一块儿做家具的时候攒下不少木头板子,应该没有被他当成柴火烧了。”
苏禾点头,看了一眼村长手中拿着的条子,心中疑惑,怎么会有两张条子?
见苏禾出了门,村长这才神色凝重地问苏建国,“建国,你真的做好打算了么?若是你真同你爸妈那边彻底分家,往后除了年节随礼之外再不来往?我怕这件事传出去,村里会有人说闲话啊……”
苏建国苦笑,“村里人说闲话又能怎样?我若是再不同那边彻底分家,我闺女就不要我了,我媳妇也不要我了。”
“我想明白了,这些年确实是我混账。没同淑芬结婚前,我自己挣得钱一直都交给我妈保管,我妈用我的钱养志国和卫国,我想着反正那都是我弟,花点儿我的钱也没什么问题。后来同淑芬结婚了,淑芬虽然同我说过几次,但我妈一直都说淑芬是故意挑拨,我也就听了我妈的话,亏待了淑芬,也亏待了我闺女。”
“禾丫头说的没错,我一直都在忽略最应当珍视的人,而是将钱都花在了那些本不值当的人身上。我妈曾同我说,媳妇再好也是外人家的闺女,自家闺女再好那也要嫁到别人家,唯有自家亲兄弟才能靠得住,可是结果呢?他们花了我这么多年的钱,用客运公司赔给我的钱盖了新房子却没有我的份,我腿残了也从没有人来看过我。只有淑芬一直守着我伺候我这个残废,究竟谁是亲人谁是外人?我不仅腿瘸了,心也瘸了,眼也瘸了啊……”
村长见苏建国含泪签下字,心中长叹‘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捏着两张简单的条子出了门,冲灶间的方向说道:“建国媳妇,我现在去你们家老宅走一趟,把这两张条子让那边签了,你们也收拾收拾东西,一会儿等天黑就收拾过去。”
李淑芬出门送村长,顺便问道:“村长,不是就一张该房契地契的条子么”
村长拍脑门道:“瞧我这脑子,另外一份是建国写的分家书,要把你们家同老宅那边的人划清楚关系,日后除了逢年过节之外就不走动了。“
李淑芬愣了一下,脚步顿住,眼中满是惊骇。
苏建国的脑壳子被驴又踢了一次
为什么李淑芬说苏建国的脑子是‘又’被驴踢了一次呢?因为自从她嫁给苏建国之后,她就一直认为苏建国的脑壳子被驴踢过,不然苏建国怎么会小家大家都不分,一家三口都吃不饱饭,苏建国都会掏出家里的米粮起帮他二弟养媳妇闺女?
如今苏建国突然说要同老宅那边断了联系,这可不是又被驴踢了一下脑壳子,总算给踢清醒了么!
哎哟喂,李淑芬想要拜神拜佛,还得拜拜那帮助苏建国清醒过来的驴半仙!
第24章 一碗哪够吃!
李淑芬喜不自禁地去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苏禾,看得苏禾苦笑不已,她妈虽然嘴上说着要和她爸离婚,实际上心里还是不愿意离婚的,不然怎会一看到丁点儿变好的苗头就急吼吼地告诉她?
不过苏建国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在是出乎苏禾的意料。
若是苏建国真能做到他所说的那样,这家聚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新宅子有了,等她帮苏建国把腿治好后,苏建国想要找个差事干就找个差事,若是苏建国想要闲着,那她也没意见,若是以她的本事连三张嘴都填不饱,那才是怪事。
李淑芬总算从苏禾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笑容,心头不禁松了一口气,同苏禾说道:“你和雪来先在灶间里看着锅,妈去收拾东西,一会儿估计你奶他们就要搬过来。”
李淑芬风风火火地回到了苏建国养病的那间屋子,不一会儿,她的大嗓门就传到了灶间,“建国,你还记得当初我嫁过来的时候带的那张镇宅符吗?我听村子里的人说新宅子里闹鬼,我们带着镇宅符搬过去,不知道能不能镇住?”
苏建国咳嗽几声,“不是被你压在箱子里了么?你去箱子下面翻翻,我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还在你的那个灰色补丁包袱下面看见来着!”
……
苏禾笑着往灶火眼里塞了几把干柴,叮嘱顾长铮看好火,她回屋子去盘弄上午从生产资料公司买回来的那些种子去了。
种子种类比较单一,用植灵术的效果不大,唯有效果堪比‘无中生有’的孕灵术才能达到她的目的。
苏禾深吸一口气,捡起一颗玉米来,由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捻住,一边闭着眼睛默念植灵术的咒语,一边调动体内的药灵在玉米种子内不断刻画新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