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透了整个事情的缘由。齐浩然和林媛说的那句话是,“梅三爷是太子的人。”
梅三爷明明是太子的人,却想要和林家套上关系,这事情无疑是蹊跷且别有深意的。
论说起来,倒是有两种可能性,一则是想要两边占好,既在太子这边有些关系又不完全切断自己在二皇子这边的退路,万一站错了队,还能够有挽救的余地;二则和林家攀上关系后,可劲儿的闹出点什么事情来,努力往二皇子那边挂钩以此达到牵累的效果。
第二种情况虽略显得站不稳脚跟了些,却说不得有这个可能性,到底他如今做的这些也算不得多么高明,反而是愈显出来了阴险小人的本质。
林媛略想了想,便明白了为何要将梅三爷拖下水也明白了自己娘亲昨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既然说梅三爷是太子的人,那么只要等到合适的机会利用上这次的事情做一些文章便多少能够达到抹黑太子的效果。
文章做得小一些,或许皇帝陛下一时对太子的看法不会有什么改观,可久而久之,若是类似的不好的事情多了再一叠加,总有一天会达到那个再没有办法忍受的底线。
文章若是有机会做得大些,便定然能够对太子在一定的程度上进行打击。
作为一国的储君,让皇帝陛下注重的不仅仅是能力还包括臣子们对他的信服程度亦即御下之术,亦包括本身的聪慧、机敏的程度,遇到事情的时候的应变、是否能够沉得住气等等一系列的考量。有的重要些,有的稍微不那么重要,却也是其中的一个关节。
皇帝即便知道这是暗地里的争斗,亦无关紧要。他需要的,不过是能够挑选出一个合适的人出来作为下一任的帝王罢了,所坚持的原则不过是能者居之。
当然,他也可能直接认定了某一个人,届时自有臣子会拥戴,可是显然,他现在不是这样的想法。
或许人总会犯错,可犯小错和犯大错那便无疑是大差别,放在位尊之人身上,这种差别只会愈发的明显也就愈让人不敢错。
林媛心想,这样一件原本不怎么复杂的事竟然可以牵扯到这么广去,倒叫人不敢不事事小心了。她望向齐浩然,见他端着茶盏喝着茶水,便笑说,“这是你先前拿的白茶煮的,尝出来了没?”
齐浩然搁下茶盏点了一下头,又说,“这件事情暂时便到这里了,先前你受的苦,迟早会替你讨回来的。只是急不得,还是得慢一点才比较妥当些。”他又伸手摸了摸林媛的头,再笑道,“这次若不是你差丫鬟来同我特地说了一声,也不会从这边下手了,倒是你的功劳。”
林媛仍是笑,“我私心满满的,只是想你帮着小堂哥罢了,又哪里有什么功劳?我是想着小堂哥人到底不错,叔叔也是,不希望他们遭到别人这样的算计,再则是为着四公主那边,也定然是要帮一把才行。”
“左右还是你有了这份心才能够有这桩事,自然也就是你的功劳了。”齐浩然痞痞一笑,低声说,“等下次有时间再补给你奖励。”说话间站了起来。
林媛听到这别有深意的话,不由得暗啐了齐浩然一口,却跟着站起来亲自送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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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过去没出几天,因着是徐悦珊的舅母,因而林家这边很快便得了消息,说梅家的三夫人刘氏突然间去了。
递消息的人又说事情查出来了,是一名姨娘下的药,那名姨娘连同那姨娘的丫鬟俱都在事情查出来的时候便已经被处死了。
据说原本是准备将刘家的小姐迎进门作姨娘的,现在出了这一桩事情,自然也就将那一桩给搁浅了。
徐悦珊接到了消息,忙和林夫人说了声,便坐着马车赶往梅家。灵堂里头,人很多,正中心儿一口棺木,里边躺着的人永不会再醒来。徐悦珊寻到自己的娘亲,跟着哭了半晌,心里说不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舅母去得有多么突然又多么蹊跷,谁又会看不出来?
可梅家早早的把事情给处理了,便说是姨娘做下的事情,给主母下了药,而后迅速的把姨娘给处置了,又把姨娘的丫鬟一并儿的处置了,一来死人不会再开口说话,二来可以震慑住府里的其他人,叫任何人都不敢乱说话。
即便刘家知道事情不是这么一回事也没有办法,至多不过骂上两句,却不可能拿梅三爷如何,何况人死不能够复生。
只是,因着这么一遭事,刘氏的几个孩子对梅三爷这个父亲,便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了。这是连“孝”字都顾不上了,可见他们对这次的事情是有多么的愤怒。
刘氏再怎么样,对几个孩子还是很不错的。
徐悦珊过去在心里确实对自己这个舅母有些不待见,可如今看到舅母落得这样的下场,又难免唏嘘也觉得舅母可怜得很,过去的种种早已不再计较。
她和自己的舅舅便几乎没有什么接触,正常的情况下,舅母待她却还好,所以她在自己舅母没有做过不好的事情以前,对自己的这个舅母的感观还可以。
如今再听到自己母亲抹着眼泪和她说自己舅母如何的糊涂,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话,索性沉默起来,不言不语。她从前并不那么清楚,原是舅母和舅舅之间的关系差劲到这样的地步而自己舅母竟又待舅舅是那样一个态度……
只能够依附于男人的女人无疑是处于弱势的,遇到一个好男人,或者过得不差,甚至可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