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只能拉个半弓。
她又努力试了试,确实不行,手上没什么力道,勉强拉下去,保不齐要把自己弄脱臼。
还是要循序渐进。
她坐在凉台上,看着朦胧月色,托着腮,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事情好像慢慢变得有趣了起来。
晨起,琅儿出了卧房,正要往厨房走去,突然叫了一声,赶忙冲到凉台旁,伸手拍夏晚:“姨娘姨娘,你怎么睡在凉台上啊,别冻着自己啊。”
夏晚昨儿个坐在凉台上幻想自己痛殴世子爷的画面想得太入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跳下凉台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琅儿,做早膳吧,我要练功了,先扎半个时辰的马步。”
她刚扎上马步,便有一个小丫鬟推了木门走进来,小丫鬟走到夏晚跟前,微微行了个礼:“九姨娘好。”
夏晚瞥了她一眼:“哪个院里的?何事?”
“奴婢唤作绿果,浣衣院做事。”
夏晚微皱了眉:“来拿衣裳去洗的?”
绿果摇头:“不是,奴婢来告知姨娘,王府里都在传,说姨娘对先王爷大不敬。”
夏晚站直了身子:“我怎么对先王爷大不敬了?”
“说姨娘觉得三夫人给先王爷殉情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夏晚凝了神色。
我们当中至少出现了一个叛徒。
五六七八姨娘,以及琅儿中间,有叛徒!
站在厨房门口的琅儿赶紧举着锅铲冲了过来:“姨娘,我没往外说半个字。”
夏晚颌首,看向绿果:“你从哪里听来的?”
“都说是五姨娘和六姨娘传出去的。”
夏晚意味深长地看了绿果一眼,五姨娘六姨娘再不济,那也算是主子,这小丫鬟,没有一点背景,敢来检举五姨娘和六姨娘?
“谁让你来告诉我的?”
绿果却又给她行了个礼:“奴婢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匆匆走了。
夏晚皱眉,什么情况?这是什么牌局?她有点儿看不懂了。
但既然这丫头这么斩钉截铁地说是五姨娘六姨娘,那她怎么着也该去探探这两位的口风。
待到晚上去那二位的院中去探探底吧。
练了一天的功,待得月上柳梢头之时,夏晚朝琅儿招了招手:“五姨娘的院子怎么走?”
“姨娘,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少时,梨花苑门前,夏晚止了脚步,转头看琅儿:“你觉得这五姨娘,会出卖我吗?”
琅儿为难:“我不知道啊。”
接着又套到夏晚耳边,小声道:“不过能以姨娘身份生出儿子来,五姨娘确实不简单呢。”
木门对面有小丫鬟的声音传来:“五姨娘不是让你不要传出去的吗?万一九姨娘来兴师问罪,那可如何是好?”
这话一出,就一目了然了。
确实是那五姨娘传出去的。
人生步步是坑啊。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正要伸手推门,身后突然涌来一大群人,夏晚回头一看,正是那位看似慈善,但实则不近人情的大夫人。
她在侍卫的簇拥下疾步赶来。
直到大夫人走到她跟前,夏晚赶紧伸出了双手:“大夫人,那大不敬的言论,确实是我说的,惹着您了是吧?您将我逐出王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