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那花,真美。”侍女雪瞥向窗外看着那一院子山茶。
侍女娇看向窗外,忽然灵光一现:“不如摘两朵簪在公主发上,正好相得益彰。”
侍女雪道:“这主意甚好,我这就去摘。”
她正要跑出去,却忽然听到一声不知哪里传来的陌生声音:“我帮你们摘。”
三人还不及反应,便见自窗外飞进来三朵山茶,那山茶飞行速度奇快,一眨眼功夫,三朵山茶已分别打到了三人的胸前。
没成想,就是那么朵山茶花打在身上,竟会那样痛,下一刻,三人纷纷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杜荔阳第一反应是,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点穴之功?
窗外山茶深处出现一个紫衣人,那紫衣人蒙着面。前一刻见她还立在山茶旁,下一刻,也不知紫衣是如何移动的,竟到了他们面前。
三人都预大喊,却发现自己不仅不能动,还不能出声。两个侍女眼睁睁看着紫衣走到杜荔阳面前却无能为力,急得面红耳赤,瞪着眼,泪都快急出来。顷刻,只见紫衣一闪,携着杜荔阳跳出了窗外。两个侍女看着紫衣带着公主跃上院中廊桥的房顶,不见了踪迹,途留房顶处刚刚升起的太阳。
过了好一阵,卫溪见时间不早,才进来催,却发现两个侍女被人定住,而公主已不知去向,忙解了两人穴道问:“公主呢?发生了何事?”
两个侍女大口喘着气,告诉他公主已被人掳走。他大惊,急道:“速速去告诉公子!”
侍女雪领命奔出。
“是怎样的人掳走的公主?”卫溪问留下的侍女娇。
侍女娇拾起地上一朵山茶,泣道:“是个紫衣蒙面人,听那声当是个女子,顶厉害,只远远自窗外扔了几朵花,便将我们定住了,将军,你说公主她……公主她……呜呜呜呜呜”
“收声!”卫溪被他哭得心烦,呵斥到,“公主不会有事。”仔细环视四周,不见有任何异样,却忽而瞥见梳妆台上赫然立着一只桃花状飞镖,入木三分地被人钉在案上,他取来一看,却觉眼熟,当是和那日在半山小筑见着的那枚一模一样。
这才衔接上那个猜测,原来那紫衣人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桃夭,而是公主。但公主初来此地,又无仇家,而那紫衣人掳人后又留下信物,那日见公子弃疾见到飞镖后的神色,如此种种,他推断到,八成那紫衣人是冲着公子弃疾来的。想到此,又想起弃疾有派暗卫保护公主,怎的出事时一个暗卫都没出现?
他旋即跳到屋外房顶上查看,只见有两个暗卫已被人割喉。想来其余暗卫也不得幸免。
卫溪立在房顶问正哭得泪人似的侍女娇:“紫衣人是从哪里出去的?”
侍女娇指着那处廊桥上方:“那边,就是那边。”
未及说完,卫溪已跳到廊桥顶,来到先前紫衣人掠过的位置,一跃而去。他自小学过追踪术,兴许、但愿,此次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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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司马府内亦是一派喜气,各路王公大臣亲朋好友都已列席,弃疾已在前厅侯了多时,心中早就雀跃不已,只恨为何会有和亲成礼头一日必须住驿馆的风俗,现下巴不得吉时快快到来。正在紧张徘徊之际,突然闯进来个侍女。定睛一看,却是侍女雪。
见侍女雪来了,弃疾还道是杜荔阳早到了,忙问:“公主到了?”
侍女雪大口喘息着,脸上还挂着焦急的泪珠,急道:“公……公……公主被……掳走掳走了!”
在前厅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什么?”弃疾已来不及惊讶,直直冲出了前厅。
哪知刚领着一队人马冲到大门外,却见另一队人马停在了他们面前,中有一辆华丽轩车,车上下来一人,赫然正是楚王熊虔。
他不得不下马行礼:“王兄。”
熊虔看向他身后,笑道:“新人不在府中迎客,这是去何处?”
弃疾道:“王兄,公主被人掳走,恕臣弟招待不周,若午时臣弟还未回来,还请王兄找个由头,叫亲朋都散了。”说完,翻身上马,催马而去。
一阵风尘后,已不见弃疾一行踪影。熊虔望着弃疾等人奔去的方向,长叹一声:“怎会发生此等事?来人,传寡人口谕,调三百人马帮司马寻找公主。”
弃疾虽然焦急,却也不知从何下手去找,先是命人去郢都各处城门通报封门,随后自己则带了剩下的人来了驿馆,可进去查看一番并无收获,又出来上马,正预驾马,一个五六岁的稚子跑过来,手中拿着一只小竹筒:“有个姊姊说,给大人这个,大人便会给我银钱买糖吃。”
弃疾本没什么耐性,却瞥见那竹筒上刻了个“忆”字,忙自怀里随意摸了几个贝钱抛给稚子,自己则拿过竹筒,从竹筒内取出一只竹片,上刻:忘川崖。
旋即领着众人朝忘川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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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崖上,一泻千里的忘川花,殷红一片,在今日蔚蓝的天幕下,盛放得尤为惊艳。上崖只有一条路,其余地方,全被忘川花填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空隙。杜荔阳认得那花,小时候有一年祭祖,在别家坟头上看见过,红艳一枝,却有花无叶,孤零零开在坟头,那时她年幼,便趁着大人不注意,爬上了坟头,就预摘花。却被大人阻止,还被科普了一番。那时她便晓得,那样艳丽的花,就是开在前世今生碧落黄泉的彼岸花,又名忘川花。后来她还自己悟了悟,或许这花喜欢开在坟头,才叫了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