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光。
况这位肃王,无意朝堂之事,皇权承嗣之事也不放在心上,手握重安坊。
重安坊这么多年在他的经营下,又得示剑山莫仲行帮助,已然成了坊间最是富庶的商帮,他们常在边关贸易,在绵宋虽不显眼,却与示剑山庄相呼应。
还会有心北歧复国之事吗?
“那,阿越现在何处?”玉无双问他。
莫七道:“去了苍山。”
苍山有许多北歧旧部,魏先生也在那。
“那你今日还陪小鱼奴来寻,不若编个幌子,了结此事。”见莫七有些不自在,玉无双试探:“你莫不是看上她了吧,若是喜欢,收进府里算了。”
鱼奴伏耳继续听。
“巧合,再说我不过是觉得好玩罢了,要是觉得好玩都带进府里,那我可能得另辟新府了,况且她出身低贱……”莫七玩笑般说着,这两人谁会全撂了实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鱼奴听的如坠冰窖,低贱这两个字刺进了她的心里。
她以为他们总算有些交情,他以为他们对自己存着许多善意,原来度月山外的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真真假假,虚情假意,只有自己当了真。
她又觉羞愧难当,心中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好生难过。
自己这一番的自作多情,怕是叫人看了笑话,我把他们放在心里,却不想于他们我不过是低贱二字,也是,莫七出身贵重,会缺朋友?
这样也好,也好!大家无牵无挂,各自安好!
鱼奴心情沮丧极了,收拾了行李,望着通向门口的小径,十分茫然,许还像个小鹿一样跑进来,脸上挂着笑,他对鱼奴的依赖让鱼奴忽然有了支撑,我何苦为这样的人自艾自怨,你的嫌弃与否,与我何干?天地间,我就是我,与人无关。
她拿出些碎银子塞给许还:“都怪那小贼,我身上银子不多,这些你拿着,好好服侍你师父,许还,你记着,凡事都得靠自己,明白吗?”
许还点点头:“那阿越姐姐呢,你要去找她吗?”
“不找了,她这么大人了,有自己的去处,我又何必多管闲事。”她听的真真,阿越所在苍山,左右他们都不愿与自己如实相告,想来与己无关,自己于他们一无是处,既如此,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俱是不实之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鱼奴策马离开银盘山。
如今想来,世上没什么好惧怕的,最让人生畏的便是人心,度月山至今,她拥有的只有自己,仅此而已。
她特意避开大路,寻了条有些绕的小路,慢慢走着,累了便找个无人处休息。
辗转了一夜一又一天,才到了周山,她躲在山上的林子里,犹豫着要不要回示剑山庄。
天黑了,马儿也疲了,鱼奴靠着大树休息,忽听见。
“嗖嗖”
像什么东西被风吹的声音,环顾四周,黑乎乎的树林有些渗人。
鱼奴拾些树枝烧了堆火,这样好多了,也不冷了。
刚一坐下,又听见十分凄然的叫声,像猫头鹰,鱼奴拔出佩剑,大声说道:“不要装神弄鬼,我可不怕。”
呼,从鱼奴头顶掉下张脸,笑的十分诡异,鱼奴“啊”的一声,闭上了眼睛,蹲在地上,念叨着:“看不见看不见。”
“哈哈,别念叨了,我不是鬼,抬头抬头。”鱼奴睁开眼,看见一个一身白黄相间,窄袖裤装的小姑娘,长长的头发披散着,鬼魅一般。
“你是哪家的小姑娘,这么晚在这做什么。”鱼奴问道。
“我是山外山楼外楼的画中仙,嘿嘿。”小姑娘笑着说。
“画中鬼还差不多,深更半夜在这荒山野岭的,会吓死人的。”鱼奴生气了。
“哟,小哥哥,那你深更半夜的在这里做什么。”她的脸凑的很近,看得见脸上的污渍。
“我可不是你的小哥哥。”鱼奴心想看来还是个厚脸皮的,观她模样,面黄肌瘦,形容缭乱,难不成是个乞丐,衣裳是新的,又不像乞丐,好生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哦,是你啊,兔子。”那姑娘凑近了看着鱼奴,惊喜的叫道。
那天路上看见个小公子失魂落魄的去了当铺,便悄悄跟着他,偷了他的银子,近身才发现是女的,是以叫她兔子,雄兔脚扑簌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她拿着一个钱袋在鱼奴跟前晃悠,难怪眼熟,是你这小贼,我的钱呢,鱼奴抢过钱袋。只剩下些铜板。
两个人坐在一起烤火,鱼奴问她什么,她也都插科打诨的糊弄过去,说自己叫无一。
鱼奴心想:这名字定是假的,谁会给孩子取这个名字,无一是处。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唉,你是要去示剑山庄吗?”她问鱼奴。
“是,也不是。”鱼奴不耐烦的说道
“那就去啊。”无一说着,很是兴奋:“你真傻,干吗不去,好吃好住的,还能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