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剑山庄的名号去显摆显摆,世道艰难,你看我。”说着她打量鱼奴:“我看以你的姿色武功,独自闯荡江湖,可能会饿死啊,若是你我搭伴,管他什么高门大户,我无一保你进得去,嗯,不一定出的来哦!”
鱼奴听她一说更加动摇,想象自己沦为乞丐盗匪,甚是可怖:“多谢你的好意了。“
由己思人,不知她一个小姑娘怎生沦落至此,不禁怜悯。
无一凄凄道:“我家里穷,父母要把我卖给村里的杀猪的做媳妇,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无家可归,呜呜呜。”
鱼奴感同身受:“我叫宋菱,这些都给你。”
鱼奴将身上仅余的零碎银钱尽数给了无一:“爹娘尚在,便还是回家去吧,我回示剑山庄,你多保重。”
她无父母可依,从小到大羡慕别人承欢膝下,只是情知一切不可得,不可得者不可念,不可念者不可盼,不可盼者不可说。
我这孤命一身,便只好断却奢望,才得安宁。天生我才必有用,罢了,何必计较太多,缘来缘去,自有天定。
☆、第 47 章
鱼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回了示剑山庄,天下之大,又能去哪里,天下之人,岂知不是如此。不如回示剑山庄。
在廊下迎面遇着白荷,许久未见鱼奴,她很是高兴,同去西园,不想越长保也在园中。
鱼奴头一回见越长保,一身墨色布衣,很是精壮,像个行伍之人,麦色皮肤,短胡子像松针一样立在嘴边,神色间透着威严,见她们来了,便笑了,直望着白荷,爱意藏都不想藏。
果真和莫七说的一样,十分不同凡响,白荷朝他微笑,举止大方,毫不拘谨。
鱼奴站到白雪音身后,越长保说道:“这便是你那小师妹吧。”他说话的声音洪亮,观他样貌举止,十分豪爽,鱼奴对他一笑,这人很是讨喜啊。
“我今日来是和姑姑告辞的,明日便要回云溪。”他看着白荷,白荷斟了杯茶,十分恭敬的递与他。
“白姑娘是个文雅的人,我是个大老粗,都说洛水的茶好,我也尝不出来,当真是可惜了,可惜。”他没再叫小荷,倒让白荷有些怅然若失。
白荷微笑说道:“帮主豪情,清茶无味,需烈酒来衬,歧地的酒最是醇烈,下次一定酿上一坛,送给帮主。”
他此番来寻白荷,当真是瞧上了她,越家堡姬妾许多,大多是上赶着讨好他的,愿意跟着他的,这一位却是怎么都讨好不了,偏是让他休了那些姬妾才肯跟他,他知道,她不过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无妨,我便回去,让你看看我的诚意。
越长保一走,大家都陷入寂静,鱼奴说道:“这个越帮主真有意思。”
白荷却道:“可算走了,成天跟苍蝇一样。”
“要我说,他跟蜜蜂一样”鱼奴笑着说。
“越长保是个有情有义的,敢作敢当,敢爱敢恨的真君子。”白雪音叹息:真是可惜,喜欢你的偏不爱,不喜欢你的又上赶着,真是造化弄人啊。
只剩姐妹二人,鱼奴便问师姐“那个王安丰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从前被我下过泻药,大约是来报仇的,真是座瘟神,赖在这不走了。”白荷愤恨的说道:“哪个不要命的告诉他我在这的,被我抓着,必叫她好看。”
白荷抬眼瞧见莫七过来了,高兴的喊着:“莫七,这,过来。”
白雪音斥责:“没有规矩。”鱼奴心想,想必师父知道莫七的身份,却从不说起,莫不是怕自己攀附,我在他们眼中大约便是如此吧,低贱之人,什么都不需知道。
“你昨日哪去了,我让你帮我问的事可有眉目。”白荷问道。
“师姐,安丰那小子圆滑的很,问不出什么,不过你可以亲自去问他,说不定他会跟你说”莫七笑道,他看着鱼奴,忽而没了表情。
“我现在躲他都来不及。”白荷不怕恶言相向的,最是怕那甜言蜜语,橡皮糖一样粘着自己的,越长保是个磊落的人,有事说事,觉不胡搅蛮缠,安丰就不同,痴痴缠缠,好不麻烦,犹如对牛弹琴,他心中大约只自己,纨绔子弟。
从西园出来,鱼奴和莫七并肩走着,莫七压着怒气:“你前日怎么没等我?去了哪里?今日才见人?”
“我以为你走了啊,便自己回来了,谁想迷了路,才找回来。”鱼奴漫不经心的说着。
“怎会迷路,可有遇到什么危险”莫七很是关切。
鱼奴摇摇头,莫七还在责怪她,任性妄为,若是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没事,今后啊,我哪都不去了,就跟着师傅,我思来想去许她是自己走了,我又何必执着,各自珍重吧”鱼奴笑笑。
“阴晴不定,找的时候奋不顾身的是你,不找了,事不关己的也是你。”莫七不悦。
“那你说怎么办,你说,我上哪去找她”鱼奴故作委屈望着莫七:“你说,我去哪找她,我找她干嘛,我们在银盘山共患难,我会不担心她吗。”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