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
煦然见他问非所答,有些生气:“什么月老长老的?”
煦之低声在她耳边道:“我把娴歌公主让给土族的昊均了,然后婧歌公主也不晓得什么缘由没有参加。”
“啊?还有这等事?”煦然大吃一惊,这么说,她的嫂子还没有着落,她也说不出是喜是忧。
“你可得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千万别告诉王祖母。”煦之小声道。
煦然会心一笑:“哥哥的秘密,我都一直守得很牢。”转头朝苓岚做了个鬼脸。
煦之知道她指的是一年以前看到的那件事,推了她一把:“赶紧回去,别瞎说。”
煦然狡黠地向他屈膝行礼:“恭喜哥哥如愿以偿。”咯咯笑着领了宫人回去。
其余人听公主这样说,互看一眼,齐声道:“恭喜王——”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要恭喜什么。
煦之被他们的样子逗乐了,手一挥,让他们下去做事。苓岚也退下,煦之本想和她说说话,但眼看人多嘴杂,也不好单独把她留下。
他进寝殿换了一身王服,又换了金冠,前去王祖母那儿复命。王祖母得悉煦之回来,却听闻她心目中的孙媳妇娴歌被土族储君昊均邀去了,正怒不可遏:“娴歌公主乃水族大公主,一向待你青眼有加,你怎可生生得把她拱手与人?”
“此事煦之也分别与他们二人相谈过,娴歌公主不过是守着当年与王兄的婚约才被牵连至今,煦之见他们情投意合,君子有成人之美,何必拆散他们?”煦之把自己的所作所为换了个说法,倒显得合情合理。
“那婧歌公主呢?你怎么不邀她?”王祖母依然不放过他,不住地诘问。
煦之一副无辜的样子:“婧歌公主不知有何缘由,提前离开了两仪城。”言下之意是,这不能怨他,是她自己跑了。
王祖母误以为婧歌对煦之无意,又问了煦之有否相中其他姑娘,若是金族内其他权贵的女儿,也可纳为侧妃……煦之说自己暂时没留意,日后再说。王祖母见他不以为然,心中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煦之见王祖母神情不悦,但今年好逑之会的难题暂时算是解决了。回锐安殿时,他一路想着:娴歌公主嫁给昊均一事应该是举国皆知了,假若婧歌公主仍一心要来当我这个金族的王后,明年的好逑之会,本王该如何应对?到时候去哪儿再找个合适的人选把她邀走呢?木君柏年?火族储君晨弛?我的堂弟锰非?行不通……即便是婧歌公主被其他人邀走了,王祖母还是能找出一大堆人选塞给我,木族的长公主、土族的两位小郡主、还有火族的郡主……
此前在两仪城盛会上滋生的得意之情已被磨灭得七零八落,一想到苓岚还有八个月就要回木族,他的喜悦感瞬间烟消云散。
锐安殿的众人见煦之高高兴兴地出门去,却没精打采地回来,都暗自不解,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了一个面无表情的王,如今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适应他的喜怒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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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岚随众人退下后,喂过了煦然的猫,蹲在花园的池塘边胡乱拔着干枯的杂草。煦之归来时的言笑晏晏无法从她心中抹去,她反复告诫自己:王很高兴。他高兴,我也该安心了。
煦之回到锐安殿后不见苓岚,制止了侍从的跟随,踏入满目萧瑟的花园,他抑制焦虑,尽力放缓脚步,穿过蜿蜒曲折的石径,在池塘边的石榴树下找到了她的身影,只见她半蹲半跪地垂下头,环髻上簪着数朵小小的月季花,洁白的柔荑软弱无力地捋着枯草,似是心不在焉。池塘的粼粼波光为她纤细的身姿勾勒出银色的光影,她的侧颜温润秀美,如玉般流光溢彩。
煦之多日不见,心下挂念,本是急急赶回想和她聊一聊,却不忍惊扰眼前这美景,他停下了脚步,远远地,凝望着她。
苓岚拔掉枯草放进身旁的小竹篮里,拔净了一处便挪动位置,时间长了腿有些发麻,腰背也发酸,她站起伸了伸懒腰,抖着小腿,小拳头在自己的肩背上轻轻捶了几下。
煦之只觉她这种微小的动作透着笨拙的可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苓岚猛然抬头却见两丈开外的月桂树下,煦之一身白衣银袍负手而立,袂角翩然,正眼眸深深地望向自己,眼底挑着轻笑,她不由得一惊:王回来了,他什么时候来的?站在这儿多久了?他是来找我的吗?他又要对我说什么呢?我又该向他说什么呢?
苓岚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忘了施礼。
煦之向她缓步走近,快走到她跟前时,她才忙着向他屈膝行礼,久蹲的腿有些发软,竟一个趔趄,煦之抢上前扶住了她。
苓岚尴尬之余又多了几分羞怯,咬着嘴唇悄悄瞥了他一眼。
煦之脸上笑意弥漫:“本王终于明白,你的最擅长的是——跌倒。”数日前在两仪城与泊颜对弈时曾苦苦思索过苓岚到底有何过人之处,此刻他突发奇想,有了这番答案。的确,苓岚来锐宫之后的每一次立足不稳,他都有参与,从撞上石榴树,到散步时撞上他的背,还有折腊梅后的摔倒,和那春日的荷塘边二人一起摔入水中,再到两仪城他拽了她一把,还有那暗夜中她径直撞上了他的肩膀……
苓岚莫名其妙,嗔道:“王就是爱胡说。”
“本王何时胡说了?”煦之自从把她从国公府召回来后,一直不苟言笑,此时心事虽未了,但已不如之前压抑。
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