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不要了,但是钱得还,可是我爸我妈已经把那钱用来翻新老家的房子了,哪还有钱还他们,后来那帮人打听到我回了长安,就上酒吧来堵我,那个时候我男朋友已经又找了一个女的,根本不会借钱给我,可我又哪有3万块钱啊,没办法,我就找了海带,只是没想到他能给我那么多。”
“其实你不必骗他,你就算说了实话,他也会借钱给你的。”宋离轻声说。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活的那么不堪,我怕他会笑话我。”苏梅清笑笑,“况且,我一直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他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可我只念到了高中毕业,他有体面的工作,可我却只能在餐馆酒吧这样的场所打工,我们的差距不是一点点,可就算这样,我也不想让他瞧不起,特别是在我离开他以后。”
“我懂。”宋离微微点点头。
“我拿着海带借给我的钱还了人家的彩礼,拿着剩下的钱然后跟着同村的一个大姐一起去了广东打工,宋离,那个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还海带的钱,要是还不上,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苏梅清认真的说,“后来我就去了广东,在那边的一年我真是拼了命的去打工,宋离,你懂什么叫拼命吗?”苏梅清看着宋离的眼睛,希望别人能懂得自己那段没白天没黑夜的日子,“那个时候我每天就睡五个小时,白天在工厂做工,晚上就去酒吧夜总会卖酒,有的时候还接一些钟点工,就是去别人家打扫卫生。你没过过那样的生活,所以不知道我所谓的坚持到底是怎样的坚持,我很多时候都是撑不住了想着要不就算了,可是宋离,钱可以一点儿一点儿挣,但是海带的情我是怎么也换不起的。”苏梅清脸颊微红,撑着头看着剩下的半瓶啤酒,“我在广东打工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下班,回家路上就被车给撞了,开车的那个老板喝了酒,把我送去医院以后给我结了医药费,又怕我去告他酒后驾车,就又多给了我些钱,那个时候在医院我就想,我要是就这么死了,那我就欠了海带一辈子,我觉得我不能这么做。第二年夏天,我嫂子生了孩子,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我知道他们一直觉得我是在怪他们,那件事过去了这么些年,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后来我就拿着在广东打工挣下的钱回了长安,回去以后我就跟我哥说我想自己做点儿事情,我哥就又借了我点儿钱,我就拿着这些钱盘下了那个酒吧,本来想着挣了钱就还海带,可是我刚回去就看见海带还在那家酒吧门口等我,宋离,我一下就受不了了,这一次,我是真的想跟他好好过了。”
“看不出来,哥还是个情种。”宋离半开着玩笑,尽量不让离别的气氛更加浓重。
苏梅清被宋离逗得也笑了,这个时候海带从外面回来了,一眼就看见了宋离。
“哟,妹子,你怎么来了。”海带笑着迎了过去。
“我怎么就不能来,你们都要走了,也不给我说一声,屈燃走了,可你怎么着也得让我跟小陌来给你们践个行吧。”
海带哈哈笑着,拍了拍宋离的肩膀,“不是不说,是不好意思说,我也不是挣了个好几百万然后荣归故里,就是实在也不能把我跟你嫂子这些年挣的钱全都赔进去,孩子一直在我妈那儿,现在孩子大了,做父母的也总得在身边守着,你说是不,妹子。”
“是!”宋离用力的点点头,“哥,给我个面子,咱一块儿吃个饭呗。”
海带看了看媳妇儿,苏梅清点点头,然后大笑一声,“好!”
这顿饭把宋离最近所有的不快乐都吃走了,席间三个人有说有笑,说道海带为什么叫海带的时候,苏梅清都没拦住他非要爆自己的料,海带说上学那会儿就知道窝在宿舍打游戏,经常不洗头,洗上一次就能扛着到下一次有妹子约,那个时候头发贴在脑袋上就像两条海带,被同寝室的哥们儿玩笑开多了,出门听见别人喊自己海带也就笑笑,没再还过嘴,谁知道这名字一叫就是这么多年。
席间海带喝多了,趴在桌子上说胡话,海带媳妇儿拿着湿巾给他擦脸,宋离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会儿忽然问,“姐,你说到底什么才算是爱?”
海带媳妇儿愣了一下,沉默不语,嘴角却挂着笑,一边哄着他一边还给他擦着脸,看着海带慢慢的缓了过来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我记得那会儿酒吧里的驻场唱过一首歌,是王菲的《我愿意》,有一句歌词我一听就哭了,那还是我第一次听别人唱歌就哭了的,那时候海带还笑我说我泪点低,可是那天我们签酒吧转让合同的时候,人家在旁边问我是谁,我说我是海带媳妇儿,人家说不是,是问我叫什么的时候,海带和我都愣了。后来签完合同,那天晚上就我跟海带两个人,我说晚上咱俩出去吃吧,‘庆祝’一下,海带不干,非要在家吃,他一个人做了一桌子的菜,”海带媳妇儿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海带,递给他一杯水,“那天他就坐我对面,他说,”海带媳妇儿忽然哽咽了起来,她试图用微笑来掩盖自己瞬间流出来的眼泪,然后用衣袖迅速的擦掉了,“他说,清儿,我对不住你,这些年别人都是海带媳妇儿海带媳妇儿的喊你,可是谁都不知道你叫啥,然后他就哭了,边哭还边喊着我媳妇儿叫苏梅清!我媳妇儿叫苏梅清!”
听到这里,宋离忽然明白了,她跟着海带媳妇儿一起哭着笑,然后海带忽然干呕了起来,海带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