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蓉解决了生理问题,回到内室时,见霍珩已经换了寝衣,正坐在床沿,双眸微垂,凝眉沉思。
“夫君,可是外头生了何事?”
夜半才归,仍在分神思索,显然事情不小且并未得到解决,晏蓉不禁也面露忧色。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霍珩回神,拥妻子睡下,将她搂在怀里,一手轻轻放在她的腹部摩挲,道:“陈佩在冀州有内应,此人位置不低,已很有些时日了。”
有关晏蓉祖父的死因,已经确定了,他亲笔写了信,已遣信使送往太原。一来免了晏氏父子继续蒙在鼓里,二来有了防范,避免被人钻空子。
他的妻子并非寻常内宅妇人,本应该和盘托出的,只是晏蓉有孕在身,霍珩考虑过后,还是决定暂时掩下,以免她伤心导致情绪波动大。
饶是如此,晏蓉也足够惊讶了,“内应”
“并没有。”
霍珩摇头,一切都还只是猜测,有待排查,“我已经安排人查探了,早晚能把他挖出来。
他目露厉光,语气冰冷,“挖出来”三个字说得阴森森。他随后又安慰妻子,“阿蓉莫要担忧,内应藏匿再深,最多也不过一两人,只要我有了戒备,他便失去了先机,必折腾不出大事的。”
有防备没防备肯定不一样的,晏蓉点点头,这些她帮不上忙,只给夫君鼓劲,“我们必能早日将此人揪出的。”
霍珩应了一声,又嘱咐:“阿蓉,以后你若要出门,必要多多带人,不可轻忽。”
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目前敌暗我明,晏蓉身子重,可受不得冲撞。其实他开始想让妻子不要出门,但想想也不欲太拘束她,就让她多带人。
邺城是他的地盘,大意外折腾不出来,小事多带人完全能解决。
“那我能不出门,就不出了。”
夫君体恤自己,晏蓉知道,只是她却打定主意不出门了,等生下孩子再说吧。
她唯一必要出门的就是粮坊,但自从怀孕后,霍珩未归邺城就先给多拨了一个心腹过去,人手是富余的,目的是不让她多操心。
现在的粮坊已经上了轨道,她孕期若感觉还好无需撒手的话,也可以把人招进府里回话,辛苦一下底下的人了,但更稳妥。
事关自己的孩子,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霍珩安了心,摸摸她的脸,低声道:“委屈你了。”
“这有什么?”
男人很明显情绪不高,因为中午他还惦记着的“手把手”活动一点也都没想起来,晏蓉无法助他一臂之力,却很想安抚他。
“哎,我要告诉你一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