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瞳眸光中意蕴不明。
“纵缘由当时,而事至今日┉┉”离凤话锋一转,正色言道:“王主早明水患之危,决口之险,百姓之困,仍令毁坝泄洪,损一国而救一郡,是以有意之恶对无心之失,如何能为史册宽宥?”
“郝之祥对本王说过,沧澜坝之建,多有短处,且历风雨多年,难免朽腐┉┉”云瞳换了一个话题:“可趁此机,一并大修!”
“自是可修,然不可毁!”离凤争道。
“有道是┉┉不破不立┉┉”云瞳盯着他,待要解释两句,谁知却被打断。
“沧澜坝虽有微瑕,不掩其功,当此春汛要时,补尚不及,何言毁弃!琅郡大堤千疮百孔,王主为何躬亲查察,犹令死保?既言“天灾当前,人命至重”,便当护佑众生,一视同仁!”离凤急声言道:“难道在王主心中┉┉只有紫胤,而无天下?难道紫胤之民是民,他国之民便不是民,而为蝼蚁?”
“┉┉”云瞳眸光猛然一沉。
屋中一片静默。
叶恒偷向沈莫眨眼,意思是先换掉手上这份,改念别的,不要令王主尴尬。就听云瞳又问:“马自欣还写了些什么?”
“┉┉”沈莫只得举起函纸继续念道:“今赤凤已亡,百年之耻,当雪于今日!泄洪涛于其境,降天威于其国,羞赤氏、锢民心,而震慑璃、龙、麒、乌!扬王主之美名,传┉┉”
“嗬┉┉”离凤再听不下去,怒笑一声,将其斥断:“何出此悖论!”
众人眼瞅着他大踏步上前,从沈莫手中抢去信函,“啪啪”几下撕成碎片,往空处狠狠一抛。“原来英王命毁沧澜,是为雪耻!领军侵凤,是为扬名!悖逆天心,罔顾民情,是为一己之私,欲成千古罪孽!嗬┉┉”
“池敏!”叶恒听他言辞激烈,当即断喝一声:“王主征凤,是以有道伐无道,什么为了一己之私?”
“何为有道”离凤怒目而视:“你们说赤氏无道,可司烨能以己躯相救凰都万民!你们说自己有道,如何要泄洪波残害无辜百姓?”
“阿凤┉┉”云瞳刚要说什么,忽而听到他的后半句:“赤司烨以己躯相救凰都万民”
“┉┉”离凤脸色一白,暗悔失言。
云瞳起身离座,步步逼近他面前。
“英王息怒!”清涟脱口而出:“我觉得┉┉池公子的话不无道理┉┉”
从奕在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襟:“你又不是凤国人,怎么也跟着不信王主?”
离凤眸光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