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便是朝露将姚婧雨交给自己的目的?
冷瞳摁着太阳穴摇了摇头。果真,一旦闲下来,那些该有不该有的思绪便会将自己吞噬呢。冷瞳竟有些开始害怕这些平静而清闲的日子。
“她只是一个孩子。”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冷汗瞬间浸透了冷瞳的后背,因为,她意识到,直至那人开口,自己竟然都未发现说话之人的存在。
是钝了吗?这平静的日子,让自己这把刀,钝了。
“她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说话的人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是贺沂,“你即便是她的师父,也没有必要如此逼她吧?”
“孩子。”冷瞳收回了思绪。
“没错,她只是个孩子,她需要的是无忧无虑的童年,而不是你这样的师父。”贺沂的双眼中,流露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冷芒。
“十来岁的孩子,”冷瞳毫不避讳地对上了贺沂的目光,“这世上,无法无忧无虑的孩子多了去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公主殿下您那般锦衣玉食的。”
贺沂的目光闪了闪,“无法无忧无虑的孩子,”她轻轻地重复着这几个字,就像每个字都各富深意,“你也是吗?”
冷瞳将双眼一眯,遮住了其中的锐光,并未回答。
“那她呢?”贺沂却并未追问,“你的徒弟,她为何不能无忧无虑?”
“她身负血海深仇。”不知为何,冷瞳竟如实回答了。
“血海深仇,”贺沂将双手负在了身后,侧身对着冷瞳道,“那你又可晓得,这世上并无纯粹的仇恨,万事皆有因果、皆有牵连,而有些仇,是报不得的。哪怕,”深深地瞧了冷瞳一眼,“仇人就在你身边。”
冷瞳拧起了眉头,“恕在下愚钝,不懂公主殿下的意思。”
“呵。”贺沂却只是从鼻子里笑了一声后,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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