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复杂地瞧了这摆明想将自己当替罪羊的徒弟一眼,冷瞳冷着脸放回珠子,合上了匣子,“免了。你方才说的预知梦,又是怎么一回事?”
“额……”姚婧雨便是再表面深沉,但内心还是个孩子,冷瞳收回珠子的决定多多少少让她小小失望了一会儿,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冷瞳的问题。
“幻灵族能预知未来?”冷瞳又问道。
“嗯……幻灵族可以在梦中看到未来的片段。我,我之所以能,”姚婧雨的目光突然暗了下来,“我之所以能逃过风语卫的追杀,就是因为阿娘在梦里看见了……她一个人留下,让我提前逃了……”
所以,朝露是能预知未来的吗?那她可曾……可曾有遇见自己的那一刀?既然遇见了,那又为何……
朝露兄长口中的“一场戏”,指的又是什么?当日他的装扮……似乎与朝露平日里的穿着是一样的。莫非……莫非他们早便晓得有人要在那日杀“剑宗少宗主”,所以守株待兔备好了一切,却未想到那个杀手会是……会是……晓得“少宗主”真实面孔与真实住处的自己。
那……他们如此以身作饵又是为了什么?
贺沂,昌平公主贺沂。是为了替她报仇吗?八年前的家仇?那么,朝氏兄妹与当朝公主又为何会以兄妹、姐妹相称?八年前,他们又为何会出现在景冀二王归京的队伍里?
他们的仇人,八年前参与了那场屠杀的……自己。
朝宗主当日为何要放了自己?朝露那日又为何要兄长对自己手下留情?
屋外的初雪,入骨的寒,屋内的冷瞳,却是出了一身汗。
第47章第47章
驿站里,四个黑影拦住了贺宇澎的去路。
“怎么?”贺宇澎黑下了脸,“从何时起,本王看看自己的妹妹,都归你们四人管了?”
“小的们不敢。”彭三连忙低头道,“只是公主殿下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入内。”
“哦?”挑起一根眉毛,“沂儿口中的‘任何人’,可也包括本王?”
“……”应当是特指殿下您才是啊。可表面上,四人却像柱子一般堵在原地,压低着脑袋并未回答。
“让开。”贺宇澎眯起了着眼睛,“本王只再说这一次。”
彭三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可双脚却是没有挪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