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擎夜当了摄政王之后,便在朝堂上同臣子商议补充了商法例律的条款。
所以大周的商业经济,其实是在一个有明确条纹规则的制约下蓬勃发展起来的。
国家恢复元气才会如此迅速,发展势头才会如此迅猛。
这个月收税的人为啥单单只少收酒楼的税?
若说不是因为幕后之人,谁信呐?
可这例律既是摄政王颁布实施的,现在却被摄政王妃带头违反,简直匪夷所思。
难道只许州官点灯,不许百姓放火?
徐母的想法是人之常情,徐尚青焉能不知?
他的感觉也和母亲一样,但是却知道一些事仅凭猜测是不够的。
无凭无据,没有任何说服力。
“也不一定,或许这里面有我们不为人知的内幕。”
凭着徐尚青对白擎夜和叶宸的为人作风来看,这并不像是他们办的事儿。
“母亲,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我们不能信口雌黄,给王爷王妃脸上抹黑。”
“……”见儿子一脸郑重,徐母盯着看了他有好一会儿,终于没再继续说下去。
徐尚青回想起白擎夜看他时目光的坦然和期冀,想起叶宸曾经无畏救助他们的种种,愈发觉得事出有因。
便刻意叮嘱道:“母亲,这件事你谁都不要说,先让儿子查查看。”
徐母点头:“知道了。”
自己的儿子信得过。
徐尚青的沉稳果断和考虑周全让徐夫人欣慰,终究三个儿子们的性格都没像了她。
三个儿子都顶天立地,这是好事,可是女儿么?
就有那么点儿差强人意了。
徐母心里正乱七八糟想事情,这时徐婉莹德声音从头顶传来:“母亲,三哥,你们在这儿说话呢?”
抬头一望,徐婉莹睡眼惺忪随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俯在栏杆上,懒洋洋问道:“你们聊得,到底是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还能让王爷王妃脸上抹黑?”
“……”徐尚青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刚才只顾躲着楼下干活的伙计们,却忘记了楼上在厢房里睡觉的徐婉莹。
这楼梯上面正冲的屋子,就是徐婉莹的闺房。
徐母忙道:“没什么,我和你三哥在说些生意上的事儿。”
徐婉莹嘟了嘟嘴,不高兴道:“母亲,你真以为你女儿是三岁小娃,那么好骗啊?
别以为我没听到你们在议论咱们家的包子铺。”
“……”一石激起千层浪,面对半道突然杀出来的这个亲妹子,让徐尚青不得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徐婉莹大小姐性子娇蛮惯了,若是被她参和,肯定越抹越乱。
他不得不板下脸,认真说道:“婉莹,不许瞎说!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我哪有啊三哥?
你和母亲一样,就总是把我当孩子看待,很多事儿不让我知道,也不许我自己找男人,这回要不是我执意来京,肯定你们又不带我来。”
徐婉莹气呼呼一跺脚:“哼!这回我偏不听你们的,我刚刚就是听到了,你们就是在议论摄政王和王妃……”徐母惊慌道:“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可小点声,别把咱整个徐家给搭进去。
你娘我已经犯过糊涂,你怎么又来!”
徐尚青觉得脑壳疼,一出未平一波又起。
“母亲,你是不是也该对小妹好好管管了?
要是再这样下去,迟早嫁不出去。”
徐尚青黑着脸道。
徐婉莹怔了下,咬着唇委屈道:“三哥,你果然不喜欢我了……等回到家我要告诉大哥二哥……”徐尚青一脸无奈:“虽说童言无忌,你自己也知你不是三岁,可为何偏偏总做出孩子都不会做的事儿来?
亏你还是徐家大小姐!”
“呜呜,三哥你果然变了……”“……”这徐记包子铺里人仰马翻,而摄政王府却是清净如初。
平时白擎夜回府都是走正门,马儿便由季华牵着从侧门入后院。
可昨儿季华就被派出去执行任务未归,白擎夜是独自入宫,又独自返回。
走到王府正门门口,他并没有拉住缰绳停下,而是拍了拍马屁股,任由马儿载着他颠颠儿往侧门去。
来到后院,把马拴好,白擎夜拎着刚买的热乎乎的肉包子回了麒麟阁。
下午日落时分前,街上传来稀松的炮竹声和人们的欢呼。
“中了中了!咱家大少爷这回中了榜眼,报录人就要到街口,赶紧去和老爷通报。”
“好事哇,老天爷保佑咱岳家了……动作快些!”
随着人群躁动,爆竹声越来越近,没多久街上已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王府前院斜对过胡同的院子是户部侍郎岳南山的老宅,此次探花中第岳东亭正是岳南山的嫡长子。
岳东亭年少有为意气风发,今日高中,岳家上下自然欢天喜地。
傍晚的凉风吹过,白擎夜和叶宸用过晚膳后一同坐在院中花架下喝茶,一边听景伯禀报外面的趣闻。
花架上的小藤月季过了盛开的时节,此时已凋零过半,而花架下种着的清水荷花和瑶台玉凤一粉一白丛丛正争相斗艳。
再衬上角落里栽培的几株朱砂红霜,晚秋时节正是菊艳之时。
“禀王爷,听说岳家打算后日在府上大摆筵席三十桌,庆祝岳公子高中榜眼,下午已经给朝中大多数人派去了请柬,多数人回复一定到场。”
白擎夜“嗯”了声,表示听到了。
岳南山任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