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兄,真不打算现在出去?”书架旁,一身官服的刘明看着卫允,含笑道。
卫允淡淡瞥了他一眼,表现得不疾不徐,很是沉稳,“青云兄若是有事,不妨先行一步!”
“哟!”另一侧,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
“这升了官就是不一样!这就忙着和咱们撇清关系了,青云,咱们还是识趣些,赶紧先走远些,免得呆在这儿没来由的惹人嫌!”
卫允终叹了口气,合上手中的书籍,转身看着另一侧的王离,一脸无奈的道:“我说王仲明,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再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可真生气了!”
“噗嗤!”王离和刘明,不约而同的都笑了出来,走到卫允近前,只听刘明道:“好啦好啦,再说下去,只怕子期真的要生气了!”
王离却道:“子期也忒小气了些,刚刚连升sān_jí,从翰林院编修直接成了从五品的侍读,一下子比咱两高出了一大截,还不许咱们开开玩笑!”
卫允被气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这叫开开玩笑?从我回来到现在,你说说你,可有好好地说过一句话?还好意思说我小气,也不知道是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切!”
卫允这话,可把王离给气到了,伸着手指指着卫允,一甩衣袖。“你!切!”又对着刘明道:“青云你看,这才是这家伙的真面目,你可别被他的外表给欺骗了!”
刘明笑着摇摇头,看着这两个活宝,无奈的道:“行了行了,你俩别玩儿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把这儿再收拾收拾,等再过两刻钟,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咱们也该回去了!”
“哈哈哈哈!”王离不禁哈哈笑了出来,伸手拍了拍卫允的肩膀,道:“子期啊,这次你可逃不掉了,待会儿下衙之后,咱们约在樊楼怎样?这回的可得让你好好出出血!”
卫允拍掉王离的手,淡淡的道:“今明两天都不成,改在后日或者再往后几日吧,反正除了今明两天,其余不论哪天随你们定,咱就定在樊楼,我请客!让你们也尝一尝宰大户的感觉!”
王离也不介意卫允拍掉自己的手,问道:“为何今明两日不行?”
卫允扭头看着他,道:“你以为我这个侍读是这么好当的,方才在御书房的时候,官家可是金口玉言吩咐了差事,让我回去好好想想,把详细的章程写下来,拟个折子递上去!难不成你想让我把官家吩咐的事儿往后推一推!”
“我可没这么说!”王离下意识的往后推了一步,抬起双掌,举在胸前,连连挥舞,“还是以陛下的吩咐为重,至于这顿庆功宴,往后再推一推也无妨,刘兄,你说是吧?”
王离精的跟只猴儿似的,赶忙把这个皮球往刘明身上踢,让他来救场。
刘明当即附和道:“对对对,陛下的事儿才是首要,至于咱们咱们几人吃饭,之后哪天都行!总归就是咱们三人私底下吃,又没有别人!仲明你说是吧!”
王离赶忙点头,附和道:“青云说的甚是,可千万别误了官家给的差事!左右不过吃顿饭,也不差这一两天的!”
卫允先看看王离,又看看刘明,故意问道:“真的不差这一两天?什么时候都行?”眼中却带着玩味的笑意,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两人赶忙点头如同捣蒜,连连称是,心中暗暗叫苦,这才是卫子期啊。
王离起来。
身后伺候的小太监,忙快步上前,迅速将龙椅往后移动,老太监弓着身子,扶着元祐帝的一只手,“想必荣妃现在也正念着陛下呢!”
又问道:“坐了有大半日了,陛下要不要去御花园里走走,松松筋骨再去荣妃宫中,如今园中的紫薇花,向阳花,木槿花正值花期,开的灿烂着呢!”
元祐帝缓步走出了御书房,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说卫允这小子现在在干嘛?”
老太监脸上没有半点不适,丝毫没有因为元祐帝的话题突转而尴尬,从容的笑道:“想必卫大人如今不知躲在哪儿头疼呢吧!”
元祐帝嘴角微微裂开,会心的笑容从嘴角一直蔓延到眼角,道:“头疼?我看未必,那小子可精明着呢,说不定现在正在哪儿躲着偷偷开心呢!”
老太监道:“得陛下天恩,让卫大人连升sān_jí,开心自然是应当的,只是奴才愚笨,有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有件事情不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语气之中,带着三分懊恼,七分平淡。
“想不明白?”元祐帝看着屋檐之外,有些昏暗阴沉的天空,道:“何事想不明白,说来听听!”
老太监道:“彼时殿试之际,陛下一看到卫大人的文章,顿时喜不自胜,原本是想将卫大人点做状元的,可后来却因担心过犹不及,木秀于林,怕卫大人因年龄太小,修行不够,生出骄纵之心。
外加王状元的文章也着实不弱,三元及第可是我大周建朝以来,从未有过的,陛下这才点了卫大人做探花,为何如今却又将卫大人连升sān_jí,如此岂不是与陛下先前的考量背道而驰了?”
元祐帝轻笑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老太监笑道:“奴才脑子愚笨,想不明白也是应当的!”
元祐帝摇摇头,道:“你个老货!也罢,朕就与你说说,原先朕之所以将卫允点做探花,确实是为了他好,不过照现在看来,倒是朕多虑了。
卫允这个小猴子,精明着呢,脑子也清楚,心里跟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