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牺牲未免太大了一些。
张让说:“让虽不懂这些,但有时候不懂反而看的更是透彻,让笃定文和先生,必是在意元让之人。”
魏满被他这么一说,竟也信了几分,而且不知为何,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张让说:“既然如此,主公不妨试一试,让文和先生日日可以听到元让的名字,听到元让的声音,却日日夜夜见不到元让此人,时间一长,文和先生恐怕不攻自破。”
魏满当即抚掌大笑起来,说:“好!好!张让,你真是好狠的心肠。”
魏满连说了三个好,不过却是赞美张让好狠的心肠。
的确如此,张让这简直就是狠戳软肋的好手,简直便是狠心又歹毒。
看来张让对谁都这般冷漠狠心,因此魏满反而欢心起来,一视同仁倒好,免得只有自己被张让欺负了去,心中不甚平衡。
魏满自行安慰自己,找到了平衡点,张让听着魏满的“赞美”,似若有所思,回忆到了什么一般。说:“主公说的无错,让也并非第一次听到此番言语……虽让不明感情之事,但论讨人嫌,恐怕让屈第二,便无人敢自称第一了。”
魏满听着张让如是说,又观张让容貌,不知为何,突然觉得那一成不变的冷酷中下,竟然有一丝丝令人心疼……
魏满当即蹙了蹙眉,说:“张让。”
他说着,突然靠过去,将人搂在怀中,便要狠狠吻上去。
就在此时,“嗷嗷嗷”的声音冲将过来,直接对准了魏满的小腿,“咕咚!”就是一拱。
魏满小腿受力,差点一个猛子跪在地上,转头一看,不由大怒,分明又是那小狼崽子捣乱。
魏满立刻大吼说:“你这小畜生!给我过来!你听到不曾?过来!万勿逼我动手!”
贾诩在牢房里被关了几日,除了之前张让和魏满来过一次之后,其余再无人来审问,每日除了两顿饭食水米之外,并无人搭理贾诩。
一直到了第三日,贾诩静静的靠坐在牢房之中,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已然入定,一脸八风不动的模样。
“夏侯将军!”
突听有人大喊了一声,应该就在牢房门外,因此声音听得十分真切。
贾诩听到这声“夏侯将军”,长长的眼睫当即颤抖了一下,随即慢慢睁开眼睛,眯了眯眼眸,又重新闭上了眼目。
这一声“夏侯将军”之后,便没有了动静。
当天下午,贾诩又听到有人从牢房门外走过的声音,随即是夏元允的嗓音,十分低沉沙哑,似是害了风寒一类,说:“会盟在及,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安心练兵!”
“卑将敬诺!”
竟是夏元允训练士兵的声音,随即是“踏踏踏”的脚步声从牢房外面而去,渐行渐远,渐渐消失了踪影。
不止如此,事情当真是巧了,当天晚上,夜色已经深沉了,贾诩靠在牢房中,似乎已然安心熟睡,又听有人唤了一声“夏侯将军”。
贾诩眼睫颤抖了两下,似乎出卖了他并未熟睡,且不得安宁的心神,但并未睁开眼目。
贾诩静静的靠在牢房的栅栏上,便听到那隐隐约约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一声声的。
“夏侯将军,卑职听说……听说夏侯将军的师傅文和先生乃系董贼派来的细作,夏侯将军无事罢?”
“主公可有训斥夏侯将军?”
“卑将都很担心夏侯将军,这事儿并非将军之过失,将军无事罢?”
随即便是夏元允的声音,仍然是那种害了风寒一般的嗓子,淡淡的说:“无妨,能有什么事?主公一向秉公处置,无妨的。”
“那便好!那便好!”
“是了!主公明断。”
夏元允的声音又说:“对不住,元让还有公务在身,便先告辞了。”
夏元允显然是在找借口,很快便跫音减远,愈行愈远……
贾诩的眼睫始终在微微的颤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魏满都已经要安歇了,魏脩突然冲进来,说:“父亲!父亲!大事!”
魏满便说:“何事?”
魏脩连忙说:“父亲,文和先生令士兵来传话,说想要见一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