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知他们是如何混入酸枣的,毕竟这里人多势众,每一路军阀都带领着一万来人,共十四路,没有十四万,总也有十万之众。
而叶雄的伏兵不过一千,如何能混入如此严密的酸枣大营呢?
答案其实相当简单,叶雄的伏兵,混做了资助的粮草军,亲自运送着粮草而来。
军队打仗最重要的便是物资与补给,佟高便派叶雄乔装成粮草军,运送粮草给酸枣营地。
酸枣营地之中,虽各家负责各家的辎重粮草,但会盟大营的粮草乃是冀州牧韩馥所负责。
如此一来,会盟大营的粮草问题,就是一个公共问题,各家自扫门前雪,扫的那是相当仔细,但以轮到公共问题,便能省则省,谁也不愿意多管什么,毕竟自己也不是盟主,岂能替他人做了嫁衣?
于是叶雄的军队便趁着这个空隙,成功埋伏在酸枣营地。
即使众人决定提前会盟,叶雄的军队也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根本不需要改变什么策略。
贾诩将此事全部告诉了魏满,魏满提前得知,因此做足了准备。
今日乃是会盟设誓之日,又要遴选盟主,各个军阀自然不会带太多的兵马过来,一来是你带兵马,别人也带兵马,人一多自然混乱,万一打起来对谁也不好,所以大家都不带多少兵马。
二来也是为了遴选,若是都带了兵马,这恐怕便不是遴选有德盟主,而变成了比武擂台。
如此一来,今日便没有多少兵马,各营的兵马全都戍守在会盟大营附近。
魏满知道这个弊端,便早早让吕布安排着兵马,以招棋为号,突进包围。
其实方才魏满拔剑守护张让,一方面是为了不让他人哄抢张让,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砍断坛场的大旗,打出信号,引吕布带兵而入。
但是没成想……
叶雄的手便是那么欠,如此嚣张,自个儿拔刀砍断了会盟的战旗。
魏满倒是省事儿,连旗帜都不用砍了,叶雄反而为他代劳,自己引来了吕布的大军。
大军一到,强者称雄!
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更是军阀们铁一样的定律。
叶雄眼看着吕布将他包围,吕布素有飞将之称,谁不认识谁不晓得,叶雄当即一脸菜色。
叶雄看到贾诩,气的哇哇大喊指着贾诩,说:“是你!!原来是你?!你这个……”
叛贼!
“叛贼”二字还未说出口,就在叶雄想要指认贾诩细作身份之时,突然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
只见魏满额头青筋一跳,突然一跃而起,手中佩剑发出“嗤——”的一声,直接绕在叶雄脖颈之上。
叶雄根本没来得及说出最后两个字,气嗓登时漏了气,只哼了一声,当即“咕咚”一声。
伴随着众人惊讶的抽气声,还有鲜血喷溅而出的声音。
“呲——”
叶雄的脑袋登时从脖颈上脱出,“咕咚!”一声砸在地上。
叶雄那庞然的身体还端坐在马上,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脑袋已然像是球一样滚了出去。
鲜血如涌,飞溅在众人衣衫上、脸上,那颗睁大了眼睛,保持着一脸吃惊愤恨的脑袋,“咕噜噜”的滚进了人群,吓得众人四散分开,纷纷躲避。
魏满仿佛恶鬼一般,半面脸颊上也全都是血,佩剑“滴滴答答”的淌着血,顺着血槽一股股往下涌。
魏满愣是没眨一下眼睛,沙哑着嗓音朗声说:“董贼麾下爪牙叶雄,已被我魏军诛杀!有骑兵投降者,不杀,有冥顽不灵者,当地处决,杀无赦!”
魏满沙哑的嗓音回荡在坛场上空,一圈一圈的慢慢散开,叶雄的脑袋迅雷不及掩耳的掉在地上,叶雄的精兵们一瞬间傻了眼,根本分不清什么情况。
那些人已经失去了头目,耳听着魏满的喊声,当即左右为难,群龙无首,又看到团团包围他们的吕布大军……
“啪!”
是丢下兵戈的声音,叶雄的士兵们纷纷丢下手中武器,示意投降。
只是转瞬,魏满竟已经扭转乾坤,将大局掌握在股掌之间。
张让眼看着叶雄的精兵纷纷丢下手中兵刃,眼看着叶雄的鲜血溅了满地,眼看着众人盯着地上的头颅一脸惊愕恐惧。
他眼看着一切,却并未有一点表情变化,仍旧摆着一张冷漠到极点的面容,淡淡的注视着这一切,仿佛滚在他脚边的,并不是一颗人头,只是一个普通的石子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