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允便抽身冲过去,一把拽起张绣,“嘭!!!”一声,迎面又是一拳。
“啊!别……别打了!”
“嗬——别打了,饶命啊!”
“嗬……”
夏元允不由分说,拽住张绣领口,“砰砰砰”便是几拳,打得张绣眼眶绽裂,满面鲜血,口中被鲜血糊成了一片,最后连呼救的声音亦喊不出来。
贾诩本想试探一番夏元允,哪知道他浑然像是疯了一般,若是真的将张绣打死了,尤其还是魏满刚刚登上总盟主的关头,可是要出大事儿,恐怕旁人借着机会做文章。
贾诩当即睁开眼睛,连忙阻拦夏元允,说:“夏侯将军!夏侯将军,万勿再打了!”
夏元允杀红了眼睛,拽着张绣并不放手,别看他平日里一副老实模样,如今却仿佛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鬼,身上沾染了文和先生的血迹,还有那张绣飞溅开来的血迹,因着发狠,自己的拳头也给打破了。
贾诩见他发疯,赶紧阻拦,夏元允仿佛入了魔怔,贾诩说话他亦听不到。
贾诩心中焦急,眼眸一动,当即便抽了口冷气,身子一软,一下跌在地上。
“文和先生!”
夏元允一看,果然回了神,一把搂住要跌在地上的贾诩,将人抱在怀中,焦急的说:“文和先生,你怎么样?”
贾诩虽受了伤,但并不致命,特意避开了致命处,因此并无大碍,但失血是真的。
他身材高挑纤细,本就看起来温柔无害,如今失血,脸色苍白,嘴唇浅粉,看起来便更是无害,甚至脆弱。
贾诩拉住夏元允的手,轻声说:“文和无碍,并没什么大事,只是不知少将军与文和到底有何嫌隙,打伤文和倒没什么,却白白损坏了主公用来置办宴席的物件儿。”
他说着,十分虚弱的对夏元允又说:“夏侯将军,少将军破坏宴席,还是将少将军交由主公处置,方才妥当,且不可意气用事啊……”
贾诩这几句话说的甚是巧妙,一方面说自己没事,以退为进在夏元允面前装了柔弱,另一方面却又给张绣戴了高帽,提点夏元允,张绣的这个举动不是为难自己,而是为难刚刚登上总盟主宝座的魏满。
果然十分拱火!
夏元允本就暴怒,如今一听贾诩的话,更是暴怒,说:“先生您放心,别管是张绣这竖子破坏宴席,还是伤了文和先生,我都叫他生不如死!”
夏元允声音沙哑,表情肃杀,再配合着他满面鲜血,一脸狰狞,看起来犹如恶鬼一般。
然而贾诩见他了他这副愤毒狰狞的表情,却没来由心中欢喜,只觉夏元允果然还是关心自己的。
夏元允当即喊来了士兵,将打的半死不活的张绣扭送起来,然后打横抱起贾诩,十分紧张的说:“先生,撑一下,元让这就带先生去找列侯医伤!”
他说着,风风火火的抱着贾诩跑出库房营帐……
张让一句“周公子更美一些”,登时让魏满气得吐血三钟,只觉心里登时砸下一块大石头,将他的心窍全都堵住。
堵心的厉害!
魏满深吸了一口气,说:“张让,你……”
魏满还未来得及教训张让,便听得有人大喊的声音说:“列侯!列侯!列侯可在?!”
魏满:“……”
这场景似曾相识?方才孙策跑来一阵大呼小叫,如今孙策倒是没有跑来,夏元允却抱着一身是血的贾诩冲了进来。
魏满吃了一惊,没成想刚刚分开一会子,贾诩竟然闹成这般模样,面色惨白,几乎一条命都要去了。
不止如此,夏元允也满身是血,脸上飞溅着血沫子,后面士兵还押送着比贾诩更惨的张绣进来。
张让起初去医看贾诩,不过后来看到了张绣,决定还是先医看张绣,免得没弄清楚事情之前,张绣倒是先送了命……
魏满登时头疼不已,说:“怎么回事儿?!”
夏元允正在气头上,便把方才的事情说了。
魏满一听,“嘭!!”的拍了一记案几,面色狰狞的说:“张绣啊张绣,你当真以为自己那点子小伎俩,能逃得过我的眼睛?你当真以为自己细作的身份,固若金汤无坚不摧?你当真以为……你与你叔父妻室邹夫人苟且事情,无人知晓?”
魏满三个“当真”,登时将半只脚迈入鬼门关的张绣,愣是给吓了回来!
张绣吃惊的看着魏满,满眼都是骇然。
魏满轻蔑的一笑,说:“不错,我早就知晓,而且知晓的清清楚楚,不过想要利用你的兵马而已,姑且饶你一阵,如今你自个儿找不痛快,那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他说着,沉下声音便说:“去找张济过来,今日咱们便核算核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