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咳嗽了一声,摸了摸鼻尖儿,怕林让给自己拆台,便说:“林奉,今日叫你过来,其实就是想听你说说看,这何氏,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魏满想知道,这何氏与林奉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是比较委婉罢了。
姜都亭也想知道,冷冷的说:“主公说的正是,林太医似乎十分了解何氏,不若林太医便好好说道说道儿,何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儿罢!”
姜都亭说完,就见林让也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别瞧林让眼神冷淡,好像没什么波澜,但被林让一盯,姜都亭只觉自己那吃味儿的心思,好像被看穿了一样,丢人的很。
姜都亭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儿,干脆选择沉默下来,以免被林让揭了短处,倒也难堪。
原林奉与何氏,竟真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林奉坦然承认,姜都亭登时“呵——”的冷笑了一声,撇开头去,十分生气,似是哄不好的那种……
其实姜都亭也有些生自己的气,他本一直标榜自己,与林奉认识在先,因此不管林奉是不是忠心魏满,死心塌地,但姜都亭觉得他们先认识,便是优势。
哪知道如今杀出来一个,比姜都亭还要先认识林奉之人。
还是个如此美艳温柔的女子,姜都亭能不生气么?
何氏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何家乃系屠户,根本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因此孩子多了根本养不起。
当时何太后还是妙龄少女,因着美貌出名,选入掖庭,一家准备从宛阳搬到玄阳去。
如此一来,家中人口太多,又没有什么钱资,何太后一家便把何氏给卖了,换了一些银两。
于是林奉便认识了何氏,两个人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干系。
后来因着战乱和宦官乱政,大宦官林让的仆从打死了林奉的家人,灭了满门,魏满救了林奉,便带着林奉来了玄阳,与何氏失去了联系。
林奉进入玄阳之后,都没有见过何氏,便断了联系,久到林奉几乎不认识这个人了。
哪知道何氏突然又出现了,而且还认祖归宗,认回了何氏,变成了何太后的妹妹,出现在廪津之地。
林奉低垂着头,说:“奉不敢有一言半语欺瞒主公,在营门之时,奉看到何氏,的确也十分吃惊,在此之前,奉与何氏当真并无联系,不知何氏已然归顺了佟高。”
林让听到此处,眯了眯眼睛。
何氏与林奉虽青梅竹马,但这么久都不曾见面,按理来说关系应该不是很亲笃,也就是老乡见面的关系。
何氏的书信如此热络,想念之心溢于言表,还急匆匆的递了书信过来,哪想到这么巧,这书信还被召典的士兵给“轻而易举”的截获了。
林让眯眼想了想,不过并没有说话。
魏满听罢了,还是摆出来一副相信林奉的面孔,说:“是了,我自然信你,只不过……林奉啊,如今数年未见,那何氏已然成为了佟高之人,你们并非一路,若是往后里何氏再有什么异动,你记得一定要禀报与我,可知道了?”
林奉赶紧拱手,说:“是,主公,奉敬诺!”
魏满点点头,说:“罢了,你且去罢。”
林奉拱手再拜,之后才离开了盟主营帐,姜都亭也赶紧跟着走出去,追在后面儿。
姜都亭追着他,林奉却忍着不适,走的飞快。
两个人一前一后路过营门附近,想要横穿过去,就在此时,姜都亭一眼便看到了堵在营门口的大鸿胪郭元长与何氏。
那二人复又来到廪津营地,似乎是准备邀请魏满过去吃接风宴,不过很显然,夏元允根本不放他们进来。
姜都亭看到何氏,眯了眯眼睛,就在此时,前面的林奉因着身子不适,突然一软便要摔在地上。
姜都亭赶紧冲过去,一把搂住林奉。
林奉瞪了他一眼,撇开手就要走,正巧了,何氏似乎看到他们,抻着头望过来。
姜都亭眯了眯眼睛,当即便搂住林奉,不让他走,一反常态的放软了声音,故意十分温柔的说:“好了,是我的不是,方才是我混账,奉儿便饶都亭一回,可好?”
姜都亭平日里都一副傲慢模样,从未见过这般“低声下气”,林奉听得鸡皮疙瘩都掉了满地,狐疑的看着他,还抬起手来,试了试姜都亭的额头。
姜都亭立刻抓住林奉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说:“都亭方才是吃味儿,因此态度混账了一些,饶我一次,就这一次。”
他说着,便去亲林奉的唇角,林奉这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姜都亭一服软儿,他便有些扛不住了。
不过还是因着怕人看到不好,便挡着姜都亭。
姜都亭千百叠的温声哄着,说:“无妨,没人看得到。”
林奉并不知道何氏在看他们,也不知姜都亭“诡计多端”,实在受不住姜都亭的温柔攻势,便任由他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