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令魏公总揽朝政,那虢将军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说着,虢氾与杨镇东、杨倞三个人登时陷入了困境,杨镇东灵机一动,大声呵斥说:“魏满,你这狼子野心,诏板定然是假的!真的诏板都会一式两份,存留在宫中上档,你可敢将档子调出来对比么?”
历来的圣旨和诏书这种东西,是否是矫诏、假诏,其实很好查明,一来看玉玺的印信,二来就是看上档。
林让曾经看过很多古装电视剧里,皇上给心爱的女人一张空白的诏书,盖好了玉玺,告诉自己心爱的女人什么时候想离开,便可以随便在诏书上书写。
林让每每看到这样的情节,都会觉得这个皇帝真是阴险,而这个女主真的太傻白甜,竟然轻信阴险的皇帝。
因为真正的诏书都是一式两份的,只有一份盖了玉玺的诏书,宫中的“档案室”中如果查无此号,或者查到这号诏书,内容却不一样,有任何一个字儿的出入,那都是矫诏,是杀头灭九族的大罪!
杨镇东看起来强自镇定,便想到了上档的事情。
魏满则是不以为然,自己连圣旨都准备好了,难不成还能忘了上档这种小事儿?
魏满一脸坦然,说:“诸位若是不信,大可以跟随孤前去查看上档,若有出入,孤愿意当场自刎,以谢天地!”
魏满说的如此坦荡荡,大义凛然,还要自刎,杨镇东一看,登时有些惊了。
文武百官们则是说:“不若咱们一起去看看,眼见为实。”
“是了,一起去罢。”
众人喧哗着,便集体从议会大殿出来,往上档的大殿而去。
魏满与林让并肩走出来,看了一眼林让,低声说:“准备的如何?”
林让淡淡说:“脩儿早就放好了档子,主公放心罢。”
魏满一笑,魏子脩在皇宫中住了五年,可谓是除了小皇帝之外,最熟悉皇宫之人了。
魏子脩趁着众人混乱,便潜入宫中,将一式两份的诏板放好,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众人来到大殿,让管事请出档案,管事一听,有些奇怪,说:“这……卑臣也不知到底有没有这份档子,听起来有些生疏。”
虢氾一听,心中又席卷而来一丝丝希望。
那管事便说:“待卑臣前去查看。”
他说着,便翻找了一会子,没成想没用多久便找到了,说:“是了,在这里。”
虢氾大惊失色,其他众人赶紧跑去查看备份,打开一看,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照,无论是玉玺的印信,还是诏书的内容,都是一模一样!
“是真的!”
“人主令魏公掌管朝政!”
“这是真的!”
“虢氾呢!?虢氾在哪里?!”
突听有人大喊起来,众人回头去寻找,何止是虢氾,杨镇东与杨倞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突然不见了踪影。
虢氾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就从人群中撤离了出去。
虢氾简直是暴跳如雷,说:“现在怎么办?!传国玉玺怎么会在魏满手中?!那小兔崽子竟诓骗我,让我在朝议上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娘的!不行,老子要去宰了那小崽子!”
他说着,便要往安显殿冲去,杨镇东和杨倞赶紧阻拦虢氾。
杨倞说:“虢将军,如今咱们已经输了一局,该当思索如何扳盘才是,这人主是咱们唯一翻盘的机会啊!”
虢氾说:“如何翻盘?现在满朝文武都以为我是乱朝贼子,还能如何翻盘?!”
杨镇东说:“虢将军,稍安勿躁,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封锁皇宫,将所有的宫中禁卫军,全都替换成将军的人马,那魏满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他的人马不在京中,想要从齐州或者鲁州开到京城,别说是大军了,便是快马加鞭也要跑上几天,根本赶不及,只要将军掌控了皇宫,再要挟人主,明日紧急召开朝议,让人主当面指责魏满矫诏,人主一出现,自然不必什么代理朝政,魏满还能跑到哪里去?”
杨倞应和说:“正是如此,到时候虢将军便让士兵冲出殿中,直接抓住魏满,斩杀头颅,看那魏满还有什么三头六臂,能与虢将军抗衡不成?”
虢氾一听,好似有这么个道理。
如果小皇帝能出面,那自然用不着什么代理朝政的骠骑将军了,魏满便能扣上矫诏的大帽子,想要杀他,岂不是名正言顺?
虢氾眼珠子一转,说:“好!我现在便去下令,替换宫中禁卫军。”
杨镇东说:“咱们分头行动。”
却说魏子脩带着“矫诏”进了皇宫,将诏书上了档子,赶紧变抽身离去,他本应该立刻出宫,以免被虢氾的人发现,但是心中实在放心不下小皇帝。
魏子脩的大掌压了压怀中的伤药瓶子,眼睛一眯,似乎下定了决心,飞快的往安显殿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