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小皇帝素来勤勉,臣子们心中十分疑惑,不知是不是害了病,因此才不能参加朝议。
昨日里还听说宫中混入了刺客,难不成人主受了伤?
就在众人猜测纷纷的时候,突听“踏踏踏”的脚步声,从殿内走了出来,直接站在人主的席位上。
众人本以为是人主,抬头一看,却惊讶的说:“这……虢将军?”
“后将军?”
“虢将军,怎么不见人主?”
虢氾站在人主的席位上,席子是给人坐的,席子的坐法也很有讲究,虢氾这种直接站在席子上,而且也没有除掉鞋子的做法,在众人眼中是十分鄙陋,而且嚣张。
尤其虢氾站的,还是人主的席位。
虢氾居高临下的扫视着众人,说:“人主偶感风寒,这些日子抱恙在身,太医说了,人主需要静养,因此特意嘱咐不才,总揽朝政,不得有误!”
他这话一出,众人立刻喧哗起来,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人主怎么了?”
“竟然让虢氾总揽朝政?”
“虢将军是后将军,掌管京中兵马,皇上一贯信任虢将军,应该也没什么不对罢?”
“但这下旨,也太匆忙了一些罢?”
就在此时,有臣子站了起来,说:“虢将军,皇上可有诏板?”
诏板?
自是没有的,因着玉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自然不可能有诏板这种东西了。
虢氾神定自若的说:“没有诏板,皇上只是口谕与我,难道各位臣子,觉得是我虢氾自己编纂的不成?”
他这话一出,众人更是纷纷喧哗起来。没有诏板?总揽朝政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诏板,这有点子说不过去罢?
杨镇东日前被软禁在府中,如今小皇帝被软禁,杨镇东便主动前来上朝,站起来像模像样的说:“虢将军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人主一直对虢将军信任有嘉,没有诏板这也足以说明了,人主对虢将军的信任,不是么?”
魏满一听,这不是胡搅蛮缠么,不由“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魏满一声冷笑,声音还挺大,众人立刻全都看向魏满。
魏满便悠闲的站了起来,用手背掸了掸自己的官袍。
如今他官拜骠骑将军,上面没有大将军,因此魏满的官衔很高很高,他一站出来,绝对压了许多人的头等。
虢氾见魏满站出来,便眯了眯眼目,说:“魏公,您可是对人主的决定,有什么不满与异议么?”
魏满轻笑着,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说:“虢将军,您说人主没有诏板,口谕将朝政全都交给虢将军您,这是不是……有点儿戏啊?”
虢氾冷声说:“皇上信任卑臣,卑臣也无可奈何!”
“啪啪啪!”
魏满连续拍了三个响亮的巴掌,说:“说得好说得好,可这却不合情合理,各位卿大夫们请想想看,人主如果真的偶感风寒,不能朝议,那么为何不将总揽的活计交给孤这个骠骑将军,反而要交给虢将军您这个矮了孤一头的后将军呢?”
“魏满!”
虢氾一听,气的牙齿得得得相击作响,魏满这一句话,简直戳了虢氾的死穴,让他整个人都十分难看。
仿佛在时刻提醒着虢氾,魏满这个骠骑将军,是他虢氾帮忙册封的。
魏满说的十分合情合理,魏满是骠骑将军,虢氾是后将军,这名声听起来就不一样,就好像皇上生病,不把要务交给丞相做,反而交给太监做一样。
当年阉党乱政,群起攻之,不就是因着皇上不把要务交给丞相做,反而交给太监做么?
如今这道理是一样的,大家一听,纷纷觉得有些道理,而且虢氾拿不出诏板来,这就很是站不住脚跟了。
“魏满!”
虢氾耳听着台下窃窃私语的声音,又是暴怒的冷喝一声,说:“你不要妖言惑众!”
魏满笑着说:“奇怪了,孤只是说一句合乎情理的话,怎么的就变成了妖言惑众呢?”
杨镇东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对杨倞打眼色,杨倞也站起来,拱手说:“虢将军乃国之栋梁,在京中足足陪伴了皇上五年之久,功劳苦劳自然都劳苦功高,虽魏公您加封破虏将军,但这感情必然没有虢将军与人主来得深厚,因此人主将朝政交给虢将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啊!”
魏满笑着说:“情理?感情咱们治理朝政,讲究而是情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