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心中一跳,难不成张让这个人真有什么怪癖,比较中意“糟老头子”?
华佗如今年纪在四十五岁上下,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头发斑白,虽身子健朗,面容端正,但怎么看也不如魏满年轻气盛,fēng_liú倜傥。
魏满对比了一下自己与华佗的形容,更是质疑张让的“口味”,当真十分特别。
张让岂知道魏满此时的思绪已经飞出了九霄云外,对华佗更是恭恭敬敬。
魏满试探的说:“这玉璧……既然价值连/城,华先生为何不变卖成钱财,反而留到如今呢?”
华佗笑了笑,说:“说来惭愧,当年旉带着玉璧遁走,本立时就想变卖了玉璧换钱,只可惜……”
华佗看着那玉璧,笃定的说:“这玉璧,不值五铢。”
“什么?”
魏满吃了一惊,价值连/城的东西,能买下整个汉家天下的东西,竟然不值五铢,一个铜板?
张让对于这种东西,没太多的感触,因此听着华佗的话并不惊讶,唯独魏满“大惊失色”。
本以为找到了宝藏,岂知道并非是宝藏,一瞬间就打了水漂。
魏满追问说:“如何不值五铢?”
华佗说:“旉当时便与了玉璧去还钱,然……但凡见了玉璧之人,都十分摒弃,这玉璧并非什么好料子,雕刻花纹也十分拙劣,因此不值五铢。”
华佗又说:“此物乃张先生所有,当时是旉巧言骗取,今日正逢时机,便物归原主,也了却了旉的一桩心事。”
他说着,站起身来便要走。
张让连忙款留,说:“华先生不防多留几日,也好令让向先生多多请教。”
华佗哈哈一笑,说:“张先生何必自谦,不过旉这里的确有几卷漏方,你若是不弃,拿去看便是。”
他说着,将背着的竹简交给张让,说:“便是报答张先生前日舍药的恩德了。”
张让接过竹简,异常的恭敬,还对华佗行礼。
华佗就说:“时辰不早,旉也该当启程了,还要赶些脚程,旉听闻各地郡守准备起兵联合抗击董贼,不日便要会盟,旉也会前往会盟地,若是与张先生有缘,我们会盟再见,就此告辞了。”
华佗说着,与张让魏满作礼,很快便离开了药庐。
张让一直送着华佗到药庐门口,还送出了一段路,站在原地看着华佗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心中又是感叹,虽穿越到了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但有幸一睹华佗风采,而且还得了华佗的医典。
张让突然觉得,这可能就是自己冲入火海救人的回报罢,当真值得。
张让望着华佗的背影,摩挲着手中的竹简医典,简直爱不释手,如此瑰宝,就算与万千真金白银放在一起,张让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医典,自然爱不释手。
魏满见他一副痴痴然的模样,看着已然消失了人影儿的小路,还魂不守舍的抚摸着竹简,当即就会错了意思。
魏满“呵——”的冷笑了一声,说:“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张让听到魏满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喃喃的说:“走了……”
罢了还叹口气。
魏满心中已然十分不爽俐,总觉得憋着什么,闷得厉害,还听张让火上浇油的说:“魏校尉,各地郡守齐聚会盟,咱们可要参加?”
魏满冷笑一声,说:“怎么?华旉刚走,你便这么着急的念着他了?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会盟与他相会?”
魏满说罢了,就见张让十分坦然的看着自己,他心头一跳,生怕张让出口肯定,赶紧摆手说:“回去罢。”
其实魏满生气,并不单单因为张让痴痴然的念着华佗,还因为会盟。
各地郡守相约组织会盟,准备集结兵力,推举出一个盟主,大举进攻雒阳,一同抗击佟高的二十万大军。
这次会盟事关重大,将会是推翻佟高的决定性一战,然而会盟邀请的人,都是各地有威望的郡守,一方之长。
虽魏满如今威望大振,而且还在“上升期”,但很显然,无论魏满的兵力,还是威望,都不及各地郡守。
因此……
魏满到如今都未收到会盟邀请。
魏满被人各路军阀忽略,如何能不生气?
华佗走后,也就大约四五天的光景,军营突然又迎来一波壮丁投效的**,人山人海的排着队准备登记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