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点点头,魏满便大步出了舍门,不敢走着,也不敢趋步,而是展开轻身功夫,就差“上蹿下跳”的赶回自己的房舍,抓了行囊,立刻冲回来。
张让果然呆着没动,还保持着魏满离开的动作,抓着被子裹着自己,站在原地等候魏满。
魏满见他如此听话,当即心里稍微平静一些,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敢扔了,将行囊打开,取了自己换洗的衣衫,递给张让,说:“快些换上。”
张让接过衣衫,谢过魏满,这才去换。
魏满站在舍中,背过身去,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禁有些头疼,张让生的如此阴柔美艳,又有以邪辟媚宠的传闻,若不是魏满多少了解一些张让。
当真会以为……
这张让怕是要献媚于自己!
魏满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赶出去,就听张让说:“好了。”
魏满转头一看,额角不由“嘭!”的一突,差点喷然炸裂!
张让按着魏满的衣衫,不穿还勉强算是君子坦荡荡,如今这么一穿,衣衫太大,领口长开,外袍空空框框,竟然穿出了一股靡靡夭夭的风情来。
偏生张让表情坦然冷漠,又让魏满升起一股由衷的自责之感,心思怎能如此龌龊不堪呢?
魏满大掌压着自己额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张让并不觉自己衣衫如何,就说:“魏校尉,可是有何不适,从方才开始便长吁短叹,且……”
张让抬起手来试了试魏满的额头,说:“且面色泛红,心率似还有些紊乱。”
第65章喜事儿
魏满默默的拿掉张让试在自己额头的手,给张让拢了拢衣衫,然后默默的转头上了榻,躺下来闭眼睡觉。
若是在平日里,有人这般风情的在魏满面前宽衣,魏满必然要轻佻的戏谑两句。
然而魏满也深知,自己的戏谑对张让来说完全不起作用,所以也懒得多说,默默和衣便睡。
张让见魏满不愿多说,因此也没追问,“善解人意”的也躺下睡了。
两个人同塌而眠,张让很快便歇了,呼吸绵长,而魏满一方面唯恐袁绍和张邈过来刺探,一方面脑海中又不断闪烁着张让宽衣的模样,心中竟是有些心烦意乱,怎么也难以歇息。
直到第二日天色蒙蒙亮,魏满才眯着眼睛假寐一会儿,便又起了。
因着昨日里魏满、袁绍、张邈三股队伍刚刚落脚富贾舍中,所以并没有多加款待,今日富贾便准备了午宴,邀请众人赏脸一叙。
魏满、张让并着夏元允往富贾的饭堂而去,小声叮嘱说:“袁绍、张邈二人都携了精锐,我等小心行事,多加戒备。”
夏元允虽看起来淳朴简单,但并不愚笨,当即点头说:“兄长放心。”
三个人便进了饭堂,此间袁绍、张邈已经在座,那富贾见他们来了,便起身相迎。
魏满不过一个校尉,而且西园校尉在佟高入京之时便名存实亡,而袁绍与张邈一个渤海太守,一个陈留太守,都是一郡长官,官衔就压了魏满头等,且军备也压了魏满头等,两人都没有起身相迎。
魏满一副笑面虎的模样,拱着手一路走进来,还对袁绍和张邈行礼,说:“两位兄长。”
常言伸手不打笑脸人,袁绍和张邈也不好说什么,全都拱手回礼。
众人落了座,富贾身为东道主,给各位引荐起来。
其实魏满与之袁绍并着张邈,乃是雒阳城里的旧知,三个人都是昔日里的好友,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不过如今大难临头,也只得各自飞。
尤其他门都是领兵的虎将,都说一山不容二虎,本该各自割据,但如今却不得已聚了头,怕也是老天爷的顽笑。
袁绍此次来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他一直号召各地军阀集结起来反抗佟高。
只因袁绍初到渤海郡,就被佟高派去的冀州牧韩馥控制监视,所以一直不得逃脱,行为左右都受制于人,并未能扛起反对佟高的大旗。
这些日子佟高的暴行愈演愈烈,还自称“贵无上”,佟高派出的“爪牙”冀州牧韩馥,感觉到反佟高势在必行,因此反戈过来,投靠了袁绍。
正巧了,这个冀州牧韩馥,虽然官衔压了袁绍一个头等,但其氏乃系袁氏门生,说一句大白话,那便是袁家力捧出来的。
因此韩馥就借着门生这个旗号,投靠了袁绍。
这下子无人监视袁绍,袁绍重获自由,便开始大肆号召联军会盟一事,这才有了陈留此行。
袁绍带着亲信亲自来到陈留动员,其实还有一个隐蔽的缘故,就是陈留这个地方比较富裕,出了许多富贾,油水十分丰富,正好贴补军资。
袁绍听闻魏满初到陈留,便收拢了卫家的家资,招兵买马,立时歆羡的厉害,所以也想在陈留搜刮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