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听过很多人描述自己,什么怪物、可怕、冷漠等等,诸如此类的词汇数不胜数,但是头一次听旁人说自己傻呵呵。
这种词汇,莫名与张让不搭配。
但在魏满眼里,真的搭配得紧。
张让一脸不解,魏满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怎么?你没看出来?”
张让说:“看出什么?”
魏满说:“那袁谭对你不怀好意,包藏祸心!”
张让没当一回事,冷漠的说:“包藏祸心?那袁公子必要有利可图,才会包藏祸心,让此人了无牵挂,还有什么能让别人包藏祸心之处?”
魏满一听,彻底无奈了,感情张让自觉十分穷困,没有什么地方可让别人窥伺的。
别说张让的宝藏了,就算张让真的没有宝藏,他现在有了卫家和富贾的家资,也快被砸成宝藏了。
而且张让还拥有比宝藏更难得的东西,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难能可贵,是所有军阀都梦寐以求,却一辈子无法得到的东西。
——德行!
军阀拥有德行,才能成就伟业,但德行偏偏又与权势相冲,因此军阀们在这种时候,多半会选择权势,而用德行包金在外,便是常说的“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张让不同,张让拥有德行,也拥有声望,因此袁氏父子才会如此迫切的想要挖走张让,让他进入自己的袁氏集团。
魏满对张让这种毫不自知的秉性已然十分无奈,说:“袁氏父子显然是想要利用你,为他们树立威望,袁绍无法用金银转移你,便准备让他儿子利用美色来勾引你上钩!倘或你乖乖中了袁谭诡计,必然坏我大事!”
“勾引?”
张让重复着念了一遍这个词汇。
就在此时,袁谭走过来,十分有礼节的,笑着对二人说:“二位可是有急事相谈?不若……谭便先告辞了,等午后先生若是得空,再来请教。”
张让却叫住袁谭,目光平静的直视着袁谭的双眸,直言不讳的说:“袁长公子,我有一事想要请教。”
袁谭连忙拱手说:“请先生但说无妨,谭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让点点头,说:“袁公子突然亲近,可是要勾引于我么?”
魏满:“……”
魏满感觉自己的肝火更胜了,要从嗓子眼里冒将出来,张让竟如斯直言不讳!
不过相比之下,魏满又觉袁谭的处境更加尴尬,面对着张让如此直白的“请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向自己这般随机应变的。
这一局,魏满觉得,怎么也算是伤敌七分,自损三分,险胜一筹……
第74章温补肾阳
袁谭被问得哑口无言。
一方面,是因为心虚,他的确打算言词行为勾引于张让,好让他为袁氏效力。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着尴尬。
谁被当面问起“勾引”的问题,能不尴尬?
袁谭觉着,这可比昨日晚上,魏满那肾阳虚的问题还要尴尬的紧。
袁谭迟疑了一阵,反应还是快的,很快临机应变,说:“怎、怎会如此?谭不过与先生惺惺相惜罢了,怎会令先生生出如此误会来?当真是谭的不是!”
他说着,赶紧以退为进,拱手作揖赔礼道歉,说:“果然谭是做了什么引得先生不快之事了罢,才让先生有如此误会,当真是谭的不该,谭在此给先生赔罪,还望先生海涵,海涵啊!”
源潭这么一说,若是放在别人,恐怕不会相信,但是放在张让面前,张让心中本就没什么太多的恶意,也不会用恶意去揣度别人,便点头说:“无妨。”
魏满虽觉张让这般放过袁谭,没有痛打落水狗,着实可惜,但袁谭已然十分尴尬,便没有多说什么。
袁谭赔礼之后,依旧面无人色,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准备离开了。
袁谭离开,魏满沾沾自喜,心想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就这些小伎俩,还敢来挖自己的墙角,自己都不需出手,张让直接叫你好看,撕烂你的脸皮。
魏满正得意间,张让便说:“袁长公子并无勾引之意,是魏校尉误会了。”
魏满:“……”方才那诸多的得意与欣喜,全都被“哗啦!”,张让一盆水兜头浇灭了。
魏满摇头叹气说:“你这奸佞也不知是不是往日里奸佞过头了,才叫你今日如此实诚过头,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