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以为是我们被发现了,等我再看,发现是阿故站在士兵们的圈外,好奇地向里面看。
仪式被迫停下,士兵们仰头看向阿故。双方都是一脸懵逼。
阿故咧嘴笑,露出一嘴白牙,转身要走。两个佣兵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控制住阿故。
阿故大叫:“阿故——阿故——”
叫声吵醒了其余熟睡的人,刘叔凑到我们身边,问:“大半夜不睡觉,嘛呢这是?”
我没空回答他,赶紧问安德里,“你得救救阿故,他就是一个淳朴的土著。”
安德里叹了口气,道:“既然仪式结束了,我们都过去看一看吧。”
我们穿过两个营地中间的空地,来到沙克面前。
安德里用英语问他想怎么处理阿故。沙克回答说杀了他,用他的血滋养这里的土地。说话的时候沙克眼中的光比平时更加冷漠。
安德里极力劝说,发表了一番三分钟的长篇大论。沙克只是摇了摇头,随后从腰间抽出锋利的军刀,来到一座木墩前。
士兵见状把阿故押过去,把他的头按在木桩上。
安德里闪到一旁,问沙克有什么办法能救阿故一命。
沙克回答除非他自愿加入血十字军团。
我看到安德里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而后对阿故说了一连串我们听不懂的话。
阿故十分惊讶,半晌才做出回应。之后两人交流了大概两分钟。安德里转头告诉沙克阿故同意了。
沙克的厚嘴唇也勾动了几下,在这样一张面瘫脸上,那权且算作是一种微笑。
士兵们立刻去准备入团仪式,安德里低声安慰阿故,我趁机观察周围。这里一共有五堆火焰,中间一堆大的,四边相等的距离上各有一堆小的,地面上,以这五堆篝火为基础画了一个圆环十字图案。
我隐隐觉得这个东西不是符号那么简单,而是中世纪欧洲传说中一些魔法会用到的法门。
阿故紧张极了。此前我们都听不懂他说的话,他只用两个字跟我们交流,现在有安德里,他一直在喋喋不休。在安德里的安慰之下,仪式开始之前他情绪稳定了一些。
沙克先拿起阿故的右手,冷不防在他掌心拉开一道口子。
阿故惨叫,安德里攥着他的手臂,继续安慰他。
之后沙克又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金链,金链顶端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印。他再次拿起阿故的右手在圆印面上一抹,留下鲜红的血迹。
有士兵上去接过圆印。沙克割破自己的掌心,同样涂抹在圆印面上,之后士兵拿着圆印放到火堆里。
我终于知道他们后背上那烫伤的痕迹是哪里来的了,不由得开始为阿故担忧。
烧红圆印的过程中,又有士兵搬来圣经。阿故茫然地用血手扶着圣经皮,看着安德里。
安德里告诉他等下沙克说什么他就说什么。
沙克站在阿故面前,右手抚胸,有停顿地说了一小段英语,阿故完全不懂,跟着学发音,模样十分滑稽。
沙克说话的大概内容是:自签订次契约起,我自愿献灵魂于上帝,留罪孽在身躯,以吾血之热忱,奉吾主之荣誉。”
说完之后,周围的士兵一起呐喊三声:荣誉高于生命。
宣誓完毕,阿故收回手,士兵收起带着血掌印的圣经,从火堆里拿出圆印。看不出它是什么材质的,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被烧得通体火红。
两边士兵扒下阿故的皮毛上衣,把他按在树墩上,露出后背。
阿故预感到不妙,拼命大叫。
安德里赶忙用手堵住他的嘴巴。
沙克如一座铁塔一样提着圆印来到阿故后面,把圆印对准阿故后颈靠下的地方,缓缓放了上去。
注意,是缓缓放了上去。这样能最大限度地使用热能。
阿故惨叫一声,晕厥过去。空气中只剩下“滋滋啦啦”的声音,皮肉冒烟,散发出一股烤肉的味道。只不过这味道闻起来让人作呕。
这个过程持续了三分钟左右,直到圆印热量散尽,恢复到正常的色彩,沙克才把它拿下来,戴回到自己的脖子上。
圆印停留的地方,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圆圈十字符号。
沙克叫醒阿故,对他说,从今天起你就是写十字军团287名兄弟中的一员,此后同吃同住,同生同死,一起为完成所罗门王的遗愿而献出生命。安德里为他翻译。
阿故哪里还听得见,只顾惨叫。
沙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些失望地离开了。我们拖回阿故,让尼克为他处理伤口。之后一夜我在杀猪般的惨叫中久久未眠。
第二天一早我们准时上路,路上血十字军团诡异的仪式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加之昨晚睡得不好,脑袋昏昏沉沉。终于挨到中午,我草草吃点食物抓紧时间睡了十五分钟才好了一些。
在营地里我看见此行的第一座火山,不太起眼,但标志着我们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这大大地提振了人们的士气。
然而,继续上路之后一件怪事发生了。首先是军团士兵的电子定位设备失灵,之后连指南针也开始摇摆不定。我们被迫停下二十分钟研究原因,却没研究明白,就连白约翰也说不出所以然。
我们凭感觉朝目标方向走,下午天气突变,暴雨将至。
当时我们正在一个谷地里,见雨势凶猛,赶紧向山坡上爬。爬到一座山岗顶上时,大雨倾盆而至。
山岗顶上有一棵大得出奇的松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