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白玉堂转头问道。
“这是朱颜楼的新品,名叫‘蝶恋花’。”展昭轻拨了下发簪上的蝴蝶,颤动的恰到好处,白玉堂几乎可以想象它插在美人香鬓如何的诱人,“昨天就有一款戴在俏娘头上。”
白玉堂的眼神瞬间闪动了两下:“你是说俏娘是因为这只首饰而被杀的?”
展昭摇摇头:“有可能,但是不确定。”缓缓道来查访的经历。
展昭从现场离开后,找了镇上好几处小作坊,甚至还查问了街边叫卖的小贩,问是否有时下最流行的首饰,皆无收获。有人指点他到最大的银楼去问,果然有了收获。
银楼掌柜看展昭一身气派不凡,很是巴结,先拿出样式普通的首饰。见展昭要走,赶忙留住,悄悄说道:“客官若要新奇样式,小店略有一些。太贵重所以没敢摆出来。”说罢叫伙计拿新品。那伙计磨蹭了半天,才期期艾艾的端来一盒首饰,展昭只需一眼就认出是朱颜楼本季的新品。
展昭开口问道:“掌柜的,这支要价几何?”指着其中一只。
掌柜满口奉承:“客官真有眼光。这支簪子可是从真定府运过来的,价值昂贵。若客官真心喜欢,十两银子。”
白玉堂听到此处心下还是一惊,一只小发钗价值如此之高,连贡品都莫如是。展昭佯装奉承道:“掌柜好魄力,如此价高的商品敢进货。”
掌柜得意非常:“客官谬赞了。这几只都还是我家伙计千辛万苦才从真定府淘来的,别说清风镇,连邢州都见不到几个。”
展昭微笑道:“难怪道十来日前舍弟在镇上路过也没问到。”
“那是自然。”掌柜见做成了大生意,越发口无遮拦:“十七日才到我们店,令弟定是错过了。”
说话间,伙计已经把发簪放入首饰盒交予展昭。展昭随意一瞥,见伙计似乎精神不济,看人的眼光躲躲闪闪的,便不多言交了钱就离开了。
白玉堂听罢,笑着喝了一杯酒:“展昭,你就问到了这个,有关俏娘的事呢?”
“哦?”展昭略一沉思便道:“难道白兄已有了线索?”
白玉堂得意的一笑,眉眼俱是笑意,更衬得面若桃花:“展大人若想得知,这顿午食还望展大人出些银子。”
“这有何难?”展昭笑了一笑,“白兄的线索定是相当值钱。”
“那是!”展昭几乎都看见一支老鼠尾巴在摇啊摇,很是开怀。白玉堂随即把店小二发现的情况说了出来。展昭并不惊讶,倒是露出“果然如此”的表现。白玉堂见此心里浮上几分不快:“展小猫,你是不是瞧不起五爷?”
展昭的语调依旧不紧不慢:“白兄何出此言?不过,这条线索倒是印证了展某昨天的想法。”见白玉堂不解,展昭开口解释道:“一般酒楼的卖场女子,皆在客人多的时候游走。昨日俏娘卖唱时,展某在回忆她头上的首饰样式,待回神俏娘已经离开,而此时客人尚多。白兄的线索倒印证了俏娘另有金钱来源。”
“那,”白玉堂一手握杯,一面靠近展昭:“展大人有何打算?”
展昭轻笑,拿起竹箸为白玉堂夹了一筷子糖醋鲤鱼,却道:“白兄,饿着肚子可不能查案。”
“死猫!”白玉堂不爽的嘟囔着,拿起竹箸也吃了起来,不过那口糖的味道一直甜到了心里。
在俏娘家附近,众捕头还没有离开。展昭跟余青耳语了几句,余青一副惊讶的模样,便带人匆匆离去,他则领着白玉堂跟在后面。白玉堂刚想开口问缘由,展昭只说了一句话:“嫌犯已有。”
回到方才那家银楼,余青已经将伙计缉拿,正在问话。没问几句,伙计便从实招来。原来他从真定府进货以后,悄悄拿了一支发钗赠与俏娘,以期颠鸾倒凤。谁想几日之后俏娘不愿了,昨日趁着大雨他又来纠缠俏娘,俏娘不从,还说他比不上仙客来的两位客人。伙计一怒之下便杀了俏娘,谁知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展昭皱着眉头听完了伙计的供述,开口问道:“你是何时进的货?”
伙计期期艾艾的回到:“本月,十五。”
“何处?”
“真定府的一家小杂货铺。”
展昭并不说话,只是盯着伙计。白玉堂十分配合的弄响手中的画影,在诡异的静谧中,利刃出鞘的声音分外刺耳。伙计吓得浑身一抖,不由得抬头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半天才开口道:“我在路边捡的。”
“何处?”
“真定府南,十棵松。”伙计悄悄抬眼,看着眼前的蓝衣人,清俊温和,而双眸含冰。旁边的白衣人更甚,全身都是寒气,似乎一个不对手中的宝剑就会将自己刺个对穿。相较之下,余捕头可算是温和的。伙计打个寒战,继续说:“小人本没真定府买到合适的货,在折返途中看见有商队被劫,小人躲起来才逃过一命。他们把人杀了以后,打开箱子检查货物。小人是悄悄捡了几个。为首的那个眼睛上有刀疤。”随即大喊饶命,不断磕头。
展昭略一沉思,向余青一抱拳:“余捕头,展某尚有要事在身,这事就交给你了。”余青也谢过展昭,着手将伙计带回县衙。
白玉堂很自然的和展昭并肩走在一起,没开口询问。他有个感觉,展昭会告诉他的。果然,两人走回仙客来,翻身上马后,展昭才开口说道:“若妃雪知道朱颜楼的货物卖了一两金子,肯定会吐血。”
白玉堂皱眉,怎么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