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延康刚睁开眼,只觉嘴里被塞了个什么东西,吓得急忙吐了出去。
待他看清站在床前的韩慕辰和被他吐到地上的一块干面包的时候,只觉屈辱万分,立刻就哭了出来。
“哭什么,不许哭。他没把你怎么着,我这不是把你救出来了么。”韩慕辰见状坐在了床边,将韩慕辰揽进了怀里,把他的头强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任他哭个够。
滕延康哭了半晌,这才发现韩慕辰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于是借着他的衣服蹭了蹭鼻涕,伸出手指摸了下他的脸。
“嘶...找死吗?”韩慕辰有些懊恼的捶了捶床面,“等我再长大些的,我一定打得过他!”
“谢谢你...”滕延康没敢问韩慕辰到底是怎么把他救出来的,只是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带着血痕的手。
虽然大家都说他生得好看,可是在他的心目中,韩慕辰才是最好看的。他那好看的脸,为了他竟是被打成这样......
“你...你的头很疼吗?”韩慕辰眼见滕延康哭得更凶了,立刻手足无措起来。
这小子向来硬气,如今看他落泪,怎么心里这么不是滋味呢!
眼见滕延康的眼泪流不停,韩慕辰急得在地上转了好几个来回,他脑子一热,上前用手托了滕延康的后脑,直接就对着他樱红的小嘴亲了下去。
滕延康嘴上鼻涕眼泪糊成一堆,韩慕辰亲完差点儿没恶心死了,当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头也没回的就跑出了房间。
他慌忙关上了身后的门,顺着墙根坐了下来,他只觉脸上的热度灼人,好像盖过了那些疼痛。
滕延康在听到突兀的关门声之后才回过神来,他忘记了哭泣,开始使劲儿擦拭自己的嘴唇,可是那该死的酥麻感觉仿佛在他的唇上生了根,怎么都抹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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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延康吃完了面包又喝了点儿水,随后自嘲的笑了笑,他揪着不放的那些有苦有甜的回忆,在别人那里可能已经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眼见正午的日头高悬,想必很多人会被晒得昏昏欲睡吧。滕延康十分顺利的又收了十五个‘头’,还意外的跟班文石撞了个脸对脸。
“我还想说这帮毕业生太废物,我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老实儿呆着都没人找得到我,没成想你就找来了。”
班文石也确实是选了个好去处,此处在两块巨型岩石的中部,还有一湾溪水。
“可能这里环境太好了,很多人惦记,却是不敢贸然靠近,反倒成了你躲清闲的好地方了。”滕延康小心翼翼的端着枪走进这道缝隙,眼见本是在溪边仰躺着的班文石坐起身笑脸相迎,仍是没敢松懈的用枪口对着他。
“快点儿开枪,送我回家,不能洗澡简直要了我的命了。”班文石乐颠颠的收拾了一下摆在各处的东西,把胸口凑近滕延康的枪口,满脸期待。
滕延康无奈扣动了板机,只觉有些好笑,要是大家都这么主动配合,他该是省去多少麻烦。
“别‘杀人’了,边城绝对不是你想象的样子。”班文石不是个爱说废话的人,临走竟是忍不住又开口劝了一回,他不是看不到滕延康眼中的坚毅,也绝对相信他有拿第一的本事。
可是那个可怕的地方,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谁都不要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泛着些微蓝色的眸子(捉虫)
滕延康把小溪引到了巨石之外,又从别处弄了些顶层的泥土修饰,不让水道看起来是新开凿的,之后窝在巨石底部天然形成的一个只容得下一人的坑洞中。
班文石脱离战斗,意味着大家又少了一个强敌,所以一定会有人关注他之前的藏身之处和被‘击杀’的位置。
滕延康趴了不到半个钟头,就见三人端着枪慢慢的探进了巨石的缝隙,他们先是四处查探了一番,而后开始在溪边简单洗漱。
滕延康见状不觉无声浅笑,他们的脑中不过是跟班文石存了一样的心思,这样的是非之地,想来也没几个人敢来藏身。他们既然因着某种原因达成了共识,一起行动,那么结伴藏在这里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
滕延康等了十几分钟,眼见三人的要害终是都进入了他的视野,于是急忙连续扣动板机。
军方给配备的感应枪形状稍微有些奇怪,重量也比普通步丨枪稍重。滕延康速度极快的把枪调转了两个方向,而后只觉卵蛋一疼。
这该死的长丨枪柄......
坑洞狭长,但不方便行动,滕延康想伸手下去揉揉痛处都是难事,他正尴尬,冰冷的机械女声便开始报‘阵亡’,‘三人阵亡’四个字的话音还没有落地,一股气息便窜入缝隙。
滕延康立刻惊出一身冷汗,急忙隐遁了身形,之后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几声枪响划过耳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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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富荣一直小心谨慎的跟着前面的三人组,心说这帮傻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三人成行目标不要太大,怎么不再举个横幅直接当靶子呢!
他并没有能一举歼灭三人的把握,心说与其冒那个风险,不如让三人在前头探路,他在后头静观其变。
眼见已经被击毙的班文石脱了外头的迷彩服,穿着红艳艳的t恤大老远走了过来,三人竟然还跑过去寒暄了几句。
陶富荣不觉在心中感叹,这溜须拍马的事儿,看来是不分时间场合的,他还真有得学呢。
只是不知是谁要了班文石的‘狗命’,他摘了黎三的‘人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