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御就这个便利看钟攸,钟攸只盯着苏稻。苏舟舀了汤出来,站在阶上忽然想起什么,大叫道:“六哥六哥!快放他下来!”
这边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那热乎的童子尿就簌簌地顺着时御脖颈淋了他襟口。
苏舟没忍住,笑出来。苏稻也不知自己犯了事,尚对着钟攸肉乎乎的笑。
钟攸也想笑,但先生到底有本事,生生忍住了。时御将苏稻抬抱下来,对苏舟道:“给他擦干净,这儿没换的衣服,别湿衣服上了。”
苏舟搁了碗过来接弟弟。
钟攸这才和时御说了今日头一句话,他道:“都湿透了,来屋里擦一擦,再换身衣服罢。”
时御跟他进了屋,脱掉外衫,里襟也湿了些。钟攸给翻找了套衣衫,时御就去了小屏风后边换。谁知不到片刻,就听时御叫他。
钟攸以为是衣衫大小的问题,转过屏风道:“应是会小......”
时御袒露着上身,站里边看他。结实健硕的身躯清清楚楚撞在眼里,腰腹处的肌理和腰胯深陷下去的线条都叫钟攸一愣,他鼻尖一热,猛地抬手按住鼻腔热流,脚底下就要退回去。
时御缓慢道:“先生,我够不着。”
他指了指后颈,意示自己擦不到。
钟攸指间已经漫出来了颜色,时御也一愣,几步过来,拿开他的手,正见鼻血。这小子一边笑,一边扶了他的脸,用帕子给他擦。
钟攸夺过帕子,要退,手一推又摸到那胸口,烫得他退了一个踉跄。时御将人拉了,带着他的手压在他鼻下。
“先生。”时御挑了眉,“只是擦后颈。”
钟攸心道。
自己这是清心寡欲久了......
第19章 霸王
后颈最终还是时御自己擦的,钟攸洗净脸回来时,时御已经套上了衣衫。这事让才和缓的两人又尴尬起来。
下午钟攸给苏舟讲字,时御就在院里带苏稻。那窗大开,他扛着稻儿,在院里转,时不时晃过窗外。虽然没跟着扫来目光,却也足够钟攸的笔顿了又顿。
钟攸对苏舟道:“眼下是什么天儿?”
“秋,冷秋。”苏舟以为他考自己,赶着就背了几句词句。
钟攸等他背完了,微颔首,以示鼓励,然后道:“冷秋易入寒气,且把窗关了,咱们再好好学学这几个字。”
苏舟应声,起身过去将窗合上。正见他六哥从篱笆院边往这看,他吐了吐舌,把窗扣了。
外边的时御逗了逗苏稻,低声道:“看,让你偷看。”
苏稻被他轻戳了小肉脸,扒住他手指就往嘴里送。时御不给,苏稻就抿了小嘴,要哭似的哼哼几声。时御叹气,把他托起来又飞了几圈。这一大一小无所事事,转了几圈后苏稻就扯着时御的衣襟,一边呀呀的拉,一边指着外边要出去。时御就抱着他往外去,到田头转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