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陵淡淡说:“这个我知道。”
唐奈急道:“你知道你还带着他们进去?不怕他们把你咔擦咔擦了?”
顾陵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了唐奈一眼,唐奈顿时大窘,这才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和傻子似的,那么多死婴儿镇墓神都被姐夫给一击必杀了,就凭这几个阿童木怎么可能把顾陵给咔擦咔擦了。
“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顾陵说,“我自有分寸。”
说完顾陵就跟着队伍大步往漆黑的甬道深处走去,唐奈暗骂一声,也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走了一段时间,唐奈都在警觉地留意着那些来历不明的新疆人,他们带的行装非常简略,绝对不会是准备充足的探险家会用的装备。更让唐奈心生疑窦的是,那些人的左手小拇指上,不知为什么都戴了一枚银白色的女式戒指。
唐奈想,好好的大老爷们,肱二头肌都跟大力水手似的,戴什么女戒,难道是一群变态?
走了一段时间,这条甬道逐渐狭窄起来,他们不得不排队一个接一个地过去,唐奈排在倒数第二个,顾陵殿后,钱包在最前面打着探照灯开路,他开路就开路吧,还一定要鬼哭狼嚎地吼俩嗓子:“千年等一回,等你回来~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只为这一刻,哦……断肠也无怨……”
唐奈听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头看看顾陵倒是面色如常,淡定地很,不过远处的洋葱倒是沉不住气了,骂道:“你他妈催命呢你?当心这墙里封了个千年女粽子,一听你这破锣嗓音还以为她情郎来了,爬出来给你一个穿越千年的香吻!”
“呸!你这婆娘就不能给我盼点好的?”钱包怒道,“信不信我抽死你?”
洋葱冷笑两声,一把拽过他的领子,拉到自己面前:“老娘就杵你眼前呢,你倒是抽啊你。”
他们这一闹,后面跟着的新疆人就先一步往前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笑:“两位老板不要吵了,别扰了这里的神明清净……”然而他话音未落,就忽然成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猝不及防,齐齐望那边看去,只见离钱包和洋葱几步之遥的地方有一道闸门似的装置,这个装置很像墓室门口放置的封墓石用的,但是这里并没有封墓石,也没有任何封墓石被炸开来的残骸,只是门槛,门楣四面围住,中间留有可以通过一人的宽度,那个走过去的新疆人就是定在了这四方空门的中间,他抱着脑袋惨叫着,面部扭曲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叫声完全是濒死时的人才会发出的最绝望的哀号,唐奈听得脖子都阵阵发寒,他看不下去那人痛苦的样子,想上前去拉那个人一把。
顾陵却突然扣住了他的手,沉声道:“别过去!谁过去谁死!”
有几个原本也想去救人的新疆人一听这话,也齐刷刷顿住了,钱包和洋葱也停止了争吵,所有人一齐眼睁睁看着那个同伴在四方空门中间挣扎,嚎叫,他似乎是极力地想要摆脱某种钳制,却又被无形的力量固定在了门中间,然后血从他的鼻子,嘴巴,眼睛,耳朵里淌了出来,这时门置四周忽然涌出了大团黑漆漆的不知名昆虫,那些虫子不去碰其他人,而是极具目的性地瞬间包裹了男人的身体,密密麻麻的黑虫顷刻间就裹挟成了人形,所有人见到这骇然的场面,都不敢再上前半步,约莫过了一分多钟,虫子散去了,大家瞬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人竟然已经被蚕食得只剩下了一具白骨!两个鬼气森森的骷髅眼还朝着众人的方向,似乎有一千一万个怨毒和不甘。
望着那具在眼皮底下由活人变成白骨的骷髅头,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白骨僵凝着维持了片刻临死前挣扎的扭曲姿势,随即“咔嗒”一声闷响,所有的骸骨稀里哗啦散了一地。
最后率先打破死寂的人是钱包,他因为受了惊吓,声音有些走调,沙哑着问:“这,这他娘的,怎么回事儿?”
他问是在问大家,但是眼睛却直直看着顾陵,显然是希望顾陵能够有所回答,可没成想顾陵也皱着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状况。
这时候洋葱忽然叫了声:“你们看,这门楣上有字!”
她说着拿手电去照那个其貌不扬的门楣,刚才光线暗淡,唐奈只把那些奇怪的纹路当作是一种装饰,现在仔细一瞧,果然是文字没错。
这文字非常古怪,看上去应该是古龟兹使用的一种古老文体,现在看起来就和八思巴文似的,完全不知所云。
这时候洋葱活体翻译机就派上用场了,即便是如此诡异的文字也完全不在她话下,她拿手电一点一点照过去,竟直接照着古文一边看,一边释译了出来:“这上面说,这道门是幻生门……”
钱包插嘴道:“幻生门是什么?”
洋葱怒道:“你别打岔行不行,我这正说着呢!”
钱包撇撇嘴,看上去是很不服气,可他又没有活体翻译机的能耐,只好悻悻闭嘴。
洋葱接着道:“所谓幻生门,就是为了试炼祭祀者心境是否强韧的大门。你们应该知道长生天吧?”
钱包举手说:“报告伊丽葱白女王,小的只知道威震天,变形金钢里的。”
“滚你妈,我还擎天柱呢。”洋葱骂道,“所谓长生天,就是萨满教里至高无上,无所不在的永恒天神。蒙古语里又叫做‘腾格里’。”
“那不是蒙古信奉的教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