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毒品加工厂。”一个便衣说,“里面有用剩下的辅料,还有模具和搅拌机,但没货。”
廖景一愣,他记得这地方只是个联络站,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什么时候改成厂了?
“他身上带一大包,肯定是取货的,货仓肯定就在这附近!”有人兴奋地说,接着廖景就被人拽着头发拖了起来:“你们的货仓在哪儿?”
“我不知……”廖景还没说完肚子上就挨了一拳,专业打法,疼的翻江倒海,验伤还验不出,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我只是来取货的。”廖景声音都哑了,硬着头皮说,王三还在,这么多人他不敢暴露身份。
“取货的能不知道货仓在哪儿?”那人加重手法又在他身上招呼了好几下,“老实交代!”
“我真不知道……是他给我的。”廖景站不住跪倒在地,下意识地蜷着腰护住要害,拽着他的人马上将他又半提了起来,然后肋骨上又挨了两脚,旧伤处立刻发出骨裂的声音。
王三那边也正在被审问,听到廖景的回答审问者立刻加紧了攻势,他惨叫两声,实在熬不住了,口齿不清地道:“自己人,别打了,是自己人。”
廖景吓了一跳,只听他低声喊道:“我是缉毒组韩队长的线人,我叫王三,不信你打电话问他好了,号码是……”
号码没错,廖景也知道,他果然是队里的线人。
海关的人将信将疑,停止了对他的审讯,有人掏出手机开始打,廖景也暂时得到了休息,但他跟线人的身份不同,价值也不同,这时候不敢说真话,只能等他们带他回去再说。
“喂?”电话好像通了,海关的人刚喂了一声,声音便戛然而止,胸口爆出一团血雾,然后一头倒在了地上。
“有人偷袭!找掩护!”有人大叫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么写枪战场面了,果然是素一个喜欢血腥滴淫哪……
☆、谁的杀业
子弹是从不远处的墙头射进来的,那儿有一株枝叶繁茂的大榕树,凶手隐蔽在树冠里,根本看不清有几个人。
海关众人飞快地四散开来找掩体,廖景被人倒拖着踉跄跑了两步,一粒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也不知道打中了哪里,光听见拖着他的人叫了一声,而后便松开他自己先躲开了。
廖景手还在背后铐着,失了平衡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混乱中也分不清是哪一方的子弹,砰砰射在他附近,土石四溅,打的他头都抬不起来。
枪声乍歇,廖景刚想就近先找个掩护,一米外的地上忽然开了个口子,来不及细想,就地一滚接近了入口,里面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拖进了地道,掩上了门。
“王三呢?”黑暗中响起d哥熟悉的声音。
“弄到了。”有人回答
“走。”
廖景的手铐被钳子钆开了,有人扶着他站起来,是d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吧?跟我来。”
地道不长,走了三四分钟就到头了,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货运停在出口,d哥拉着廖景上了车,另一个人跳上驾驶座,车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背静的后巷,转了个弯就汇入了滚滚车流。
廖景捂着胸口坐在破旧的后座上,d哥将一瓶矿泉水打开了,一言不发地递给他。
廖景接过水喝了一口,感觉浑身疼的火烧一样,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索性将剩下的水都浇在头上,这才感觉稍微清醒了一点。
这半个小时里发生的事都太突然太突然了,就像一场节奏败坏的电影,让人紧张的喘不过气来,却完全抓不住重点。
他去取货,联络站被海关抄了,王三说他是队里的线人,紧接着地下通道忽然打开,d哥及时出现——怎么会有这么严丝合缝的事情?所有时机都掐的这么准?
廖景觉得这事情诡异极了,肯定不是普通的临检那么简单。
“怎么样,没事吧?”d哥和颜悦色地问。
“没事,都是皮外伤。”廖景撸了一把脸上的水。
“一会给你找点药酒擦擦。”d哥按了按他胸口,“我记得你这儿骨裂过,这回没复发吧?刚才看他们打的不轻。”
海关不认识他,出手都是实打实的,廖景也没装,“嗷”地叫了一声,龇牙咧嘴卷起t恤看看,淤青的厉害,都肿了,按一下锥心刺骨地疼,就算没骨裂也伤的不轻。
“其实我也觉得你不像内鬼,卧底被打成这样还能不跟海关说实话?王三挨了两下就招了。”d哥微笑着嘟哝了一句,点了根烟塞在廖景嘴边,“别怕阿景,今天其实没货要出,是我让人跟海关报的信,引他们过来抓你们的,家具厂有摄像头,我就是想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卧底。”顿了顿,温语道,“别怪我心狠阿景,干我们这一行,脑袋掖在裤腰上,亲兄弟也要防着,今天设这个局,我也是不得已。”
廖景捏着烟抽了一口,听到这里手不着痕迹地抖了一下,果然,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