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几句话,穆坤僵硬了一早上的神情总算松弛下来,主动说起往事:“穆远说的那位堂叔,是我的孪生兄弟,在皇室宗族中,孪生历来被视为不吉。再加上我们兄弟俩的长相,一分一毫也没继承到父王的英俊魁梧,于是谣言四起,说我们是母妃与外人私通所生……”
“天,怎么会这样?”容悦惊呼,在男权至上的年代,女人一旦有这个嫌疑,什么都完了。
穆坤却只是笑了笑,继续娓娓而谈:
“好在我母妃冷静慧黠,不急不恼,跟我父王说,‘若我果然红杏出墙,起码也要找个好看的,放着王爷这样的美男子不要,却去偷个丑的污自己的眼’?”
“父王与母妃青梅竹马,从小感情就好,自己并不怀疑母妃什么。后来查出谣言的始作俑者是府里的一位侧妻,父王毫不犹豫地把她休掉了。”
“虽然如此,到底不怎么喜欢我们兄弟。过几年后,母妃又生下一个神似父王的儿子,新生娇儿,自然占去了母妃的大部分注意力,对我们比以前冷淡了许多。等我们满七岁,就送去外面学艺,我们也很知趣,极少回家。”
“到我们二十五岁时,父王病危,我和兄长主动放弃继承权,让神似父王的弟弟袭爵,父王含笑而逝。”
把前半生几十年的经历,浓缩在几句话里,穆坤脸上是时过境迁后的沉寂淡漠,必须仔细观察,才能捕捉到竭力掩饰的酸楚。
容悦叹息着问:“从那以后,师傅就再没回去过吗?”
穆坤答道:“只回去了一次,参加母妃的丧礼,那时候穆远还没出生呢,连昭帝都只有几岁。”
“师伯是不是跟您长得很像?”不然也不会引起恶魔皇子的注意。
“小时候很像,长大后变了许多。”
“那是因为你们分开了,如果继续待在一个家里,会一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