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长孙葵已走至穆远身边,劝着说:“不过一丫头片子,殿下何苦跟这种人过不去?”
穆远语气不善:“你的意思是,本殿多管闲事?”
您本来就是好吧,又没甚深仇大恨,带着几十个大男人,卯起来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数次欲置人于死地,数次失手,说实话,他觉得很丢脸
可身为幕僚,哪敢如此直白,只能躬身陪笑:“属下是怕您气伤了身体。”
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越让人火大:“本殿会为一个贱丫头气伤身体?”
长孙葵不敢言语了,求救似地看向梁竟。
梁竟也不知该如何劝,穆远身为皇子,从小被人奉承到大,所见皆是卑躬屈膝,想必从未这般让人指着鼻子斥骂过。恼羞成怒之下,看谁都不顺眼,说什么都觉逆耳,整个人变成了竖成毛球的刺猬。
没办法,朝长孙葵使了个眼色,叫他避开风暴眼,自己凑过去道:“昨日上山时,采了些野菜野菌,今早让梁酉给殿下熬了三鲜粥,道观不能见荤腥,只能用菌菇之类调味,再蒸了些素馅烧麦和小糖包,配上两碟开胃酱菜,您看可好?”
穆远缓下脸色:“也罢了,你和丹忱留下来一起用吧。”
长孙葵字丹忱,闻言回身称谢:“多谢殿下,那丹忱就叨扰了。”
须臾膳食送上,两位幕僚陪着心情郁闷的主子进膳,本不敢多言,穆远自己打开了话匣子,噼里啪啦说个没完,而且失去了以往缜密的逻辑,情绪激动,言语混乱,竟给人颠三倒四之感。其中有句话,至少重复了七八遍:“居然敢威胁本皇子我看她活得不耐烦了”
长孙葵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连毒蛇都敢抓,这姑娘胆子不小。”所以敢威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