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是摁错了……”他自言自语道,不过……和臻这是在哪里?这种背景,怎么有点像酒吧?
陆友铭心里有点不安,又叫了一声:“你在哪儿?”
没人回应。
他撇撇嘴,他在哪里关自己什么事,他那么大人,自己是不是操心过头了?他抑制住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快要涌出来的想法,准备挂断,“不说话我挂了啊。”
他停顿一下,听筒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你不一样。”
陆友铭愣了一下,什么?
他不明白,问道:“和臻你是在跟我讲话吗?”
“嗯。”和臻回答,声音清晰。
“那,什么不一样?”陆友铭问。
很长时间,没有回应。
陆友铭差点以为电话断线了,他喂喂了两声,“你能听到我讲话吗?”
“我在lm。”和臻挂了电话。
“喂,喂喂……”陆友铭头上一排黑线——和臻的行事作风实在是,呵呵呵,别具一格?
陆友铭拿着电话,呆滞了半晌,什么意思?没一句听明白的。=_=
他思考了一会儿,做了个决定,不管了!
他搓搓脸,坐在书桌前,继续埋头苦读,刚读到哪儿来着?
哦,心主身之血脉,藏神,主宰整个人体生命活动,主管人的精神、意识、思维活动……心神功能若失常……
卧槽,他啪地一声把头磕在桌子上,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心神功能失常了,不然为啥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维了呢?
在图书馆,对面坐着个左扭右动盯着自己的苏小羽他都没这么心烦意乱,和臻一通电话,两句无果的话,他就不能安心了。真是……他在心里骂自己没骨气,但仍旧提了件衣服就出门了。
根据从全叔那里学来的察言观色的技巧,和臻那句“我在lm”的真正意思是——
和臻挂了电话,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暗红色的液体剔透晶莹,他嘴角缓缓翘起,漫不经心地歪一歪酒杯,一股红酒淌在他的黑色衬衫上,散发出浓郁的酒香。他仰起头,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眼神透露出一股坚定,直直盯着lm的入口。
不管陆友铭对自己来说,是救命稻草还是暂时依赖的怀抱,他不想别人碰,别人就不能碰,他想要他留在自己身边,那么他就不准擅自离开。
二十分钟后,陆友铭慌慌张张地出现在lm,坐在门边卡座里的和臻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伸出食指,轻轻抚了抚自己的下唇,眼神迷离,实在是太没有悬念了。
他笑,酒窝深深,顺势躺倒在沙发上,蜷起了双腿。
陆友铭找到和臻时,他已经醉了,衣服上还沾了酒渍,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暖气的缘故,他脸色酡红,皱着眉头躺倒在沙发上,身旁没有一个人陪着。
没有找别人。陆友铭舒了一口气,同时又有点心疼,他蜷缩着身体的姿势,让谁看了都心生怜意。
他轻轻扶起和臻,他怎么上来的?脚还受着伤,为什么要跑到这种地方来?是不开心吗?为什么要不开心?是……是寂寞吗?
陆友铭二话没说,不顾一旁的人意味深长的玩味目光,抱起和臻,就朝门口走去……
*
陆友铭轻车熟路地来到和臻家,又驾轻就熟地在全叔诧异的目光下把和臻抱上楼,完全没感觉到怀中的人一直在贪婪地数着他的心跳。
“全是酒味,发什么神经,生着病还喝酒?”陆友铭给他换上睡衣,拉过被子盖好。
“全叔,我先回去了,您老多操心,照顾点他。”虽然担心,但陆友铭克制着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就准备告辞。
“这……”
全叔犹犹豫豫话还没说出口,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眼神凌冽地扫过陆友铭的背,陆友铭当即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回头——
额。
“你醒了?”陆友铭笑。
和臻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表示是。
“那我……我就先回去了。”他伸出手指了指门口。
和臻没有回应,直接趴在床边干呕了两声,脸色瞬时变得苍白。
“怎么了?想吐吗?”陆友铭忙快步上前,扶住他的背,顺了顺。
和臻摇摇头,细长的手指拽住了陆友铭的衣袖,抬起因为干呕而蓄满泪水的眼睛望着陆友铭,嘴唇动了动:“你跟他们不一样。”
陆友铭大脑快速运转着,他们?
他们!他明白了,和臻这是在回答自己那天的问题吗?
“哈哈……”陆友铭莫名想笑,原来困扰着的不只自己一个人。
陆友铭似乎有点明白了。
他把和臻按躺在床上,回头对全叔说:“麻烦全叔交待阿姨滚点姜汤,五大片姜,切丝,小火滚十分钟,止呕。”
“哎,好好。”全叔满脸堆笑地往楼下去。
说完陆友铭转脸看着和臻,和臻正认真望着自己的脸,眼里有浅浅的醉意。
“对对,我当然跟他们不一样,我又没收你钱。”心情一放开,他就不自觉调笑起来,语气也吊儿郎当的。
和臻却没听出来他是玩笑话,眸色一暗,冷声道:“你想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