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一顿,撅嘴不服:“以大欺小胜之不武!”
沈谦点头:“确有此嫌,待回家各自做一篇策论让父亲来评判可好?”
沈菀头大如斗,那些骈四俪六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虽然喜爱读书,诗呀词啊倒是信手拈来,唯独策论对她,两厢排斥!
看着妹妹耷拉下去的肩膀,沈谦好笑:“菀儿刚才说得也很有道理,于心境方面哥哥的确是自愧弗如。菀儿很好,像我们沈家的女儿。”
沈菀松了一口气,嫣然一笑,随即指着河岸,语气轻快:“我看那边在放孔明灯呢,我们也瞧瞧去?”
“遵命!沈夫子!”沈谦拱手作揖,侧身让步,沈菀抿嘴一笑,率先而行。
河道广阔,官府早已划定了放孔明灯的范围,以免流火飞落引起灾祸反倒不美。沈菀为自己选了一盏兔子灯,又塞给沈谦一盏白灯,随后亲自在案桌上蘸墨题词。
“为何我的灯如此单调?”沈谦看到周围的人放飞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动物形状,或者是其他寓意颇佳的玲珑模样。
“公子气质如华,没有什么物什能可以衬得上的,倒不如这一盏白灯干干净净的来得好。”摊主插话。
清风拂来,沈菀的帷帽一角被轻轻吹起,隐隐可见嘴角的一丝笑意。
沈谦玉身长立,含笑致谢,看着沈菀执笔在自己的灯上题词。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摊主眼光巨毒,每年都能此摆摊,自然练就了一双利眼。只一瞧字迹便知面前这位必是官家小姐,连忙称赞:“此处来来往往也有几百人了,小老儿托大说一句,笔下能胜过这位小姐的是寥寥无几呀!”
流云掏出银子递了过去,“嘴真甜,这是我们小姐给的赏钱!”
摊主想不到还有意外之喜,拱手道谢。
“只这一句?”沈谦提笔瞧了一眼,笑问。
“懂我的自是不必说,不懂的多说也无用!”沈菀小心的捧着兔子灯,眸光深深亮若星辰。
沈谦挑眉表示认同,跟着写下: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谦儿?”熟悉低沉的男声。
“戚骆?”沈谦回头,眼底是还不及收回的浅淡笑意,面前却是已经站定了的高大男子。
平淡的两字却让贺戚骆骆骆品出一股缱绻情意,点头注视沈谦,贺戚骆骆骆心底熨帖,言语之间就带了出来:“喜欢这样的热闹?看起来倒是比在府里高兴许多。”
沈谦拉过沈菀说:“你这察言观色的能力太差,这丫头可是一直在给我添堵,我烦她呢!”
贺戚骆骆骆微愣:“菀儿惹你生气了?”
沈菀成了垫背也不高兴,撅着嘴说:“贺哥哥偏心得也太明显了,明明就是哥哥不合群。”
贺戚骆骆骆很少见这兄妹别扭,现下却笑了:“你哥哥比你骄气,你多让着他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