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宋华阳听着一下子就乐了,抱着一堆吃食,打量了沈谦的小身板儿,摸着才长出的刺啦小胡茬儿,笑嘻嘻的点头同意。
沈菀被逗乐,对着沈谦盈盈福身下拜:“贺哥哥说的是,是妹妹失礼了哥哥可别见怪呀。”
沈谦脸黑得一塌糊涂,偏偏宋华阳还不知趣,把手里的吃食往沈谦的怀里一塞,说:“拿着吧,这是大哥‘特地照顾’你的,好好吃啊!”那四字咬得极重,让沈谦当下就听出了弦外之音,一脚窝心踹,毫不留情。
本来呢,书生和武夫的交手傻子也知道是谁赢,可是偏偏呢,那个武夫还是个莽汉,别人心尖尖儿的人岂是你能欺负的?在沈谦看不见的位置,贺戚骆骆骆默默的又补上了一脚。
看着摔惨了的宋华阳,沈谦觉得勉强找回了一点尊严,把吃食递给了童颜,嘱咐他和家丁看好小姐,自己把贺戚骆骆骆拉到了一边说话。童颜得了吃的,自然是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应承下了。
“你不像是会凑热闹的人呐,怎么也跟着出来了?”沈谦问。
贺戚骆骆骆想伸手拂开贴着他面颊的发丝,手悄悄的抬起几寸,却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妥帖的的荷包。
沈谦低头注意到他的动作,皱着眉拾起荷包,抿了一下唇,努嘴示意道:“这是哪家小姐给你绣的?莫不是对儿鸳鸯?”
贺戚骆骆骆拍掉他的手,扯下荷包递给他瞧。沈谦一副“我只是好奇而已,不是很在乎哟“的表情把荷包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才发现毫无特色,完全是沈府绣娘统一绣制的模板,和自己腰上挂的相差无几。
“咳咳,收着吧,挺好看的!”沈谦检查一番后又塞回给他。
贺戚骆骆骆来回摩挲了荷包的表面,复又挂在了腰带上。
“沈夫人说你带着人出来逛庙会了,年下京城正是鱼龙混杂的时候,我不放心。”贺戚骆骆骆说。
沈谦挑眉,自信的说:“最近习武,我觉得身手好了许多,况且还有暗卫呢,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你,军营琐事极多,该趁着年假好好休息才是。”
贺戚骆骆骆背着手瞧了沈谦片刻,叹息,“还好暗卫身手不错。”
沈谦不满意了,他是真觉得自己身体好了许多,以往到这个时节一出门就是冻得煞白煞白的,现在只披着一条轻薄的披风站在河岸边儿还觉得有些热了。
沈菀对靠在岸边的三层高大船很感兴趣,沈谦扶额,若是自己一人带着她是万万不敢去的。现在嘛,还好贺戚骆骆骆在呢。
“这里的芙蓉桃花酥不错,你们兄妹可以尝一尝。”
沈菀让流云帮着取下帷帽,整理了一下两边的头发才坐下,好奇的问:“怎么又是芙蓉又是桃花的?”
“两色点心做成双层的,芙蓉甜腻桃花清香。”贺戚骆骆骆答道。
“这位爷说得很对,想必一定是常客了。”店家笑眯眯的在旁边候着,“咱们福瑞楼迎来送往的客人多,今日恰逢在下接待几位,想来也是有缘,这道点心算做薄礼啦!”
沈谦笑说:“那咱们可不好意思只点这一道了,店家有心,咱们定然捧场。”
“多谢几位公子小姐赏脸,小人这厢候着呢!”店家长衫缎袍,想必也是这福瑞楼的一号人物了,沈谦颔首,心里想着怪不得生意昌隆,好一张巧嘴。
待店家领着小二出了门,沈菀便说了:“先唐诗人便说过,商人重利轻别离,只待他是真心的,却不想大有文章呀,哥哥你又何苦上他这个当?”
沈谦轻敲木桌,笑说:“那店家练就一双势利眼,见惯了锦衣缎袍的公子哥儿,自然算是揣度人心的高手了,刚才戚骆话一出口店家就知道我们几位是头回客,卖好是必须的,一盘点心能亏多少?若是能赚个回头客或是脸熟,在京城这地界儿用处可不小啊!”
宋华阳点头应是表示赞同:“极是极是!这类人通常不做赔本买卖,跟他算计那三核桃俩枣的的确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