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离,不要睡了,再睡,就要醒不过来了,你醒醒,醒醒,我带你回祁国去,我们再也不回来这个可怕、讨厌的地方了,恩?你不是说过,想要到处去游玩的么?你醒过来,醒过来我就带你去,什么时候你玩累了,玩厌了……
是……西陵么?我好似,只跟他说起过,想要出去游玩的事情罢……
原本安静的黑暗里,突然传来了许多人的声音,我本能的拧眉,分辨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便看见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闪着的一抹亮光。
他的手刚刚动了!一定是要醒了!快,快,再跟他多说些话!
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眼,是三张陌生的面孔和西陵那带着血丝的眼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这里,又是哪里?我怎么了?为什么会睡着了?是病了么?
哦,对了,那日,西陵说有人要买他回去,我不想他走,又怕强留下他,断了他离开这讨厌地方的机会,便抱着他的手臂,偷偷的哭了一宿,天亮,就开始发烧了,一直迷迷糊糊的……恩,好像,管事有说,我这是得了瘟病,要把我丢出去的罢?
对了,定是这样,这房间,不是西陵的房间,也不是我的房间!我定是已经被从别绪楼里丢出来了!只是,这三个陌生人,又是谁呢?西陵的恩客么?不对,不对,若是西陵的恩客,这般的看着我作甚?!
不过,他们三个,长得可真好看,比西陵,一点儿都不差!
水……
我张了张嘴,觉得自己的嗓子着了火般的疼,连声音,都有些不像是我自己的了,这大抵,是病还未好的关系罢?不知,我这是睡了多久?
那三个陌生人中的一个,忙不迭的转身倒了水回来,扶了我的颈子,小心翼翼的给我喂了一些,然后,把那装水的碗塞给了旁边的一个陌生人,把我放回了枕头上,拿出一条帕子来,给我擦了擦唇角。
盯着那个喂我水的人看了半天,我才是明白了,为什么会觉得怪异,他应是跟西陵差不多高的,可是,刚刚他喂我喝水的时候,为什么,我会觉得,他也不是非常的高大呢?若是,我站起身的话,应该,能到他的肩膀……
呃,这是怎么回事?到一个跟西陵差不多高的人的肩膀?!我睡了多久?怎得竟是长高了这么多!
渊离,你可算是醒了!你想吓死我么!
西陵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我的脸,眸子里的温暖,像是能融化万古不化的寒冰,声音里,虽是带着些许责备,却一点儿都不会让我觉得不舒服。
西陵,我睡了多久?
我抱住西陵的腕子,用脸轻轻的蹭了蹭,然后,看了看那三个长得很好看的陌生人,“这是哪里?他们,是你的朋友么?”
一句话出,我明显的感觉到了三个陌生人的滞愣,心下里,更是好奇了起来,眨了眨眼睛,又认真的看了看他们,的确,是不认识的,可是,他们干嘛这么盯着我的脸看呢?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们……认识我么?
见西陵也是一脸的吃惊,我心中的疑惑,更是浓了起来,拧眉,把抱在怀里的,西陵的手臂,抱的更紧了一些来壮胆,“西陵,这,这是哪里?我,我们回去,好不好……”
离,你当真不记得我们了么?
许久,那个谪仙般的美人才是回过了神来,在床沿儿上坐下,把手指搭上了我的腕子,给我把起脉来,“我是摇,戚扶摇,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印象……”
戚扶摇?你是……扶摇?!
听了这个名字,我微微一愣,继而,便是想起了,别绪楼的主子,是一个被称为扶摇的男子的事情,本能的便是问了出来。
话出了口,才想到是失了礼,心下里惊慌,忙不迭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俯身朝他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渊离见过主子,之前唐突,请主子恕罪!”
那谪仙般的男子,给我把脉的手停滞在了半空,周身散发出来的绝望,像是要把我淹没,“离,你不需要对我行礼,我也不是你的主子,以后,叫我摇,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美人
摇?
我本能的应了一声,有些不解的抬起了头来,看向了西陵,难道说,这名字,只是一个巧合?他其实,并不是我所以为的主子?可是,对一个并不认识的人,用这么亲近的称呼,当真合适么?
看出了我的疑惑和问询,西陵忍不住笑了出来,伸出双手,柔声对我说道,“渊离,来,过来。”
恩!
我毫不犹豫的起了身子,朝着西陵扑了过去,待被他抱住了,才发觉了有些不妥,昏睡过去之前,西陵,好像是刚好可以把我整个儿的抱在怀里的,唔,虽然,刚刚我就有些觉得,我有些长高了,应该到西陵的肩膀差不多高了,可是,感觉和真实的碰触,是不一样的!
这,这种感觉,好怪异!这本是我最喜欢的,被西陵抱着的姿势,此时,竟是有些让我觉得不舒服了!
渊离,你之前受了些伤,许是……忘记了一些事,不过,恩,只要你的身子不要紧,有些事儿,忘记,就忘记罢,反正,也不是些什么值得开心的……
西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我放回了床上,轻轻的吻了吻我的额头,“渊离,你好好想想,能记起来的,最近的事情,是什么?”
经西陵这么一提,我才是想起了从刚刚,就一直想问西陵的事情来,习惯性的抱住了他的手臂,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