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诺勾了勾嘴角,并未理会,向前跨出一步,道:
“大人,凶手是谁,我接下来会一步步慢慢揭晓。”
说着,阎诺踱步瞟向一旁低眉顺眼模样的黄五,勾了勾嘴角道:
“崔大人,郝某之前说过,陆长山的致命伤是脑后被人用硬物重击致死。”
阎诺说着,微微抬头观察着崔铮的神色,见他一副了然,想来,怕是这李桢在崔铮面前提及过。
“嗯。”
崔铮点头称道。
“既然是被硬物重击脑部,那一定会流非常多的血,可是据本人的查探,死者所躺之地,根本就没有太多的血迹,反之在我用浓醋加白酒,洒在地上之时,才发现陆长山所躺的地方血迹只有少许,而离尸身较远的药柜,反而是一滩大量被清洗过的血迹。所以不难推断,陆长山的尸身被人搬移过。”
阎诺说着,双手附于身后,挪了挪身子,继续道:
“崔大人,请问当日是何人第一个发现陆长山尸体,而前来报案的?”
崔铮蹙眉,微微想了片刻,道:
“陆氏药铺的伙计。”
“是,是小民。”
黄五连忙跪下颔首称是。
“好,现在就请你把当日情形再诉说一遍吧。”
阎诺面色平静的盯着黄五的头顶,淡淡说道。
“小,小的自然是知无不言。”
黄五眼光有些闪烁,但还是回忆着继续说道:
“那日,小的赌钱赌到很晚,在回家的路上刚好经过药铺,无意发现药铺的门没关,于是便偷偷的想去一探究竟,哪想,小的才刚推开一点门缝,就被人给一棍打晕了。”
“哦,是吗?”
阎诺勾唇冷笑道:
“我一早便问过赌坊的管事,原来你一直欠着人家赌债,而就在大半月之前,你突然发了一笔横财,把八十多两赌债全还清了,甚至还大吃大喝,出手阔气,出入花楼。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伙计,哪来那么多的银两。”
“你,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黄五猛然抬头,怒气汹汹的瞪着阎诺。过激的反应,让阎诺轻哼。
正了正色,阎诺继续气势逼人:
“那些银两,根本就是你从陆长山家里偷来的。你赌博输光了钱,而赌坊的人又放了狠话。迫于无奈,你便心生歹意,去偷陆老爷的钱财,可是很不巧就在你行窃之时,陆老爷刚好从外地置办完药材回来了。扭打是必然,最后你就随手拿起一块墨砚,砸向陆老爷的后脑勺,杀死陆老爷之后,你十分害怕,便急急忙忙的从药铺跑了出去。”
阎诺看向满脸不可思议的黄五,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
“由于陆老爷的家与药铺是相接的,你在惊慌失措之下,来到了岳閔的房门,也许真的是天意弄人吧,你发现岳閔晕倒在房门口,于是就心生一计,来了招借刀杀人。你先把岳閔搬到案发现场,再把陆老爷的尸体从药柜移到他的身边,把刀握在岳閔手上,做出一副岳閔杀了陆老爷模样的假象来。”
“这这,都是你的猜测罢了,你根本就没有证据,不是吗?”
黄五虽跪于堂下,但却满脸恨意,冲着阎诺咄咄喊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阎诺说着,从怀中掏出那块带着血迹的玉佩,继续道:“这块平安玉,你可还记得?”
“这是……”
原本还想抵死不从的黄五,一见到这块玉佩,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