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虽然眼下这般危急的时候,能这样近距离的,像是拥抱一样的跟她站在一起,萧尘忍不住的走神了。
直到安然不动声色的拿手肘撞了他胸膛一记,萧尘才从旖旎的遐想中回过神来。
而后一张俊脸顿时热烫的不像话,他怎么能在这时候想这些有的没的,安然可是搭上了一切在帮他,他还令她分心担忧,实在……太对不住她了!
好在他蒙了脸,屋子里光线也很暗,无人能察觉到他的异常。
当然,这只是他自以为没人能察觉。
一直留意着他动静的皇甫琛,连他偷偷摸摸在安然身后深吸了口气的小动作都没有放过。
那双眼睛慢慢沉了下来,漆黑的瞳孔中似有流动的笑意与促狭的玩味。“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本王的摄政王府!”
皇甫琛留意着萧尘,安然则一瞬不瞬的盯着皇甫琛的眼睛!
他眼中的玩味,自然也叫安然看了个清楚明白。安然只觉得后背上所有的寒毛都乍了起来——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然而随即安然便放松了下来,看样子他知道却并不打算揭破,只要不撕破了那层窗户纸,她就能想法子将萧尘送出府去!
安然身体一瞬间的僵硬,萧尘自然感觉到了。他收敛心神嘿嘿一笑:“在下的运气实在不错,居然随手就抓了个公主呢,看来今次是死不了了,对吧王爷?”
他轻佻又挑衅般的看向摄政王,眉眼弯弯似无惧无畏,然那恨不能手刃皇甫琛的恨意却凝在瞳孔里。
如果可能,他真想在此刻就结果了皇甫琛的性命!只可惜就算他杀了皇甫琛,也不可能带着安然离开这守卫森严的摄政王府。
且早就听闻皇甫琛的身手深不可测,就算他仅此拼命一搏,也未必就能杀了他!
眼下安然想方设法要助他逃出生天,他就算再想杀了皇甫琛,也舍不得让安然一心为他的打算落空。
虽然要她护着很丢脸,但萧尘心里却升起无以言喻的甜蜜。这甜蜜来的如此不合时宜,却足够他未来在没有安然的夏国回味这一天,他生命里最最欢喜美好的时刻。
“本公主与你无冤无仇,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安然佯装惊怕,战战兢兢的开口问道,一面拿瑟瑟发抖的小眼神祈求般的看着皇甫琛。
萧尘警惕的盯着负手立在门边温文端方满面担忧瞧着安然的皇甫琛,冷笑道:“在下当然跟公主没有仇,公主今也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罢了。我因为什么而来,摄政王该很清楚才是!”
“果然是冲着本王来的。”皇甫琛淡淡开口,长眉微沉:“既是冲着本王而来,又何必为难无辜妇孺?君子坦荡,方能立世,这般鬼祟下作的手段,委实太难看了些。”
“难看?”萧尘冷哼:“摄政王素日所行手段比在下不知鬼祟下作了多少倍,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废话少说,想要这无辜的公主活命,就将外头的暗卫撤走,放我走!”
“王爷,快放了他吧,可千万别叫他伤了公主啊!”终于看明白了的欢颜见缝插针的哀求道:
“我家公主身子骨本就弱,这两日正不舒服,又遭了这一场惊吓,若有什么万一,可怎么是好!王爷,求求您救救公主啊。”
皇甫琛安抚般看向安然,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疼惜与深情:“长乐别怕,本王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萧尘狠狠咬住唇,满腔的妒火与怒火几欲燎原!
安然不用回头,都知道此刻萧尘是什么表情。她也顾不得安抚他,只借着袖子的遮掩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那紧绷的犹如化石的腰身顿时软了下来。
安然是有些怕萧尘被皇甫琛这样一激就不管不顾的找他决斗,再将命折在了皇甫琛的手里,她知道萧尘素日是个稳重可靠的,大概也只有遇到她的事,才会变得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他这样容易就被皇甫琛激怒,可追根究底,那也是因着她的关系,故而也怨怪不得他,只得尽力与皇甫琛周旋,可怜巴巴的看着皇甫琛:“王爷,我怕……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
“有本王在,本王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皇甫琛的语气愈发温柔:“本王已经拟好了奏折,只待陛下批阅了,你我就能正式结为夫妻。长乐,你是要陪伴本王一辈子的王妃,本王就算自己出事,也绝不会让你有事。”
他这些话自然是火上浇油,若非安然小动作不停的安抚着萧尘,只怕他真的再也忍耐不住了。
就算有安然的安抚,萧尘此时的语气也已经带上了杀意:“原来王爷还是个痴情种呢,可真叫人惊讶。”
安然袖子底下的动作,皇甫琛就算一开始没有看到,这么会儿怎么可能还一无所觉?原还准备了许多刺激萧尘的话语,竟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沉默了一瞬,皇甫琛方才用看死人般冰冷的目光看向萧尘:“本王与你到底有何过节?”
“王爷权倾朝野,这些年滥杀的无辜还少吗?”萧尘随意给了个理由,随即眼中冒出凶光来:
“不要妄想拖延时间,快下令将外头的人撤走!若不然,就别怪我对这位还未成为摄政王妃的公主不客气了!”
“人,本王可以撤走,但你必须先放了公主!”皇甫琛寸步不让的肃声道。
“王爷是拿在下当傻子哄呢,先放了公主,在下可还有命活着离开王府?”萧尘目色更冷:“王爷快些下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