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主张,老板现在的样子他未必想让她看见。”
“也是,”季冬晨叹口气说:“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石川冷冷地睃了他一眼,截住他要说的话:“你话太多了,小心犯忌。”
费艾莉那天之后再见到裴辎重是在电视里。
新闻里说省里的某位领导会见了云上集团主席兼首席执行官,新闻里还说省里非常重视这次能与云上集团的项目合作,接下来新闻里又说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她咬了一口举到嘴边的苹果,嘴巴微张地含在嘴里,忘了嚼,眼珠儿不错地盯着电视画面里那道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
他瘦了,瘦得更加棱利、更加傲岸。他一身笔挺俊朗的职业西装,双手自然地交叠在身前,举手投足间无不带着慑人的气场。他凝神静听时下颏向上微微耸起,耸到下唇边弯出了一条弧线,唇角便顺势沿着这条弧线稍稍下坠,一双黑眸荡着智慧、沉着、坚定,透着商人本有的精明和沉稳。
新闻画面太短,还没等她再好好瞧一瞧就一晃而过了,她撇撇嘴,接着嚼嘴里的苹果,忽然听到了老费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坐过去,抄起一只靠垫抱着,问他家老费:“唉声叹气的怎么了?”
老费又叹了一声才说:“是你怎么啦,瞅见他和丢了魂儿似的,你都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傻乎乎的,色眯眯的,他就那么让你喜欢?”
“……”艾莉咬着苹果,拒绝回答。
老费无奈地双手向后捋了捋头发,换了个话题,说起自己的打算来:“丫头,老爸在家呆的这两个月还是觉着闲得慌,可能是到处走惯了,一闲下来就浑身难受。我在外面又揽了一个工程,明儿个就想走了。”
“你是不是还跟我赌气呢?”艾莉试探地问。
“哪儿啊,缘分的事不能强求。你也大了,以后啊,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不跟着瞎参和了。”
“爸,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嘿——咱爷儿俩还说什么对不起,我啊,就怕你将来受委屈。裴辎重好是好,但心思太深沉,不像是那种会在意小情小爱的人。不过啊,你要是真喜欢就随你吧,大不了再回来,有老爸给你撑腰。”
艾莉坐过去,依偎在费铭身上,头搭在他的肩膀,“爸,要不我干脆不嫁了,一辈子陪着你,好不好?”
费铭轻轻拍了下她的脑门儿,“又说胡话呢,我要是真让你成了老姑娘,你妈还不得从马来西亚飞回来找我算账啊?”艾莉一想到李华凤那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老费拍拍她的手背,爷俩一起笑起来。
再说校庆的事儿,学院的舞蹈队儿经过十来天的地狱式训练,在队里的每个成员都觉得自己的胳膊晃粗了两三圈儿之后,他们的节目终于通过了院里的审核。
指导员王小丽为了他们这个节目真是操碎了心,喊破了嗓。一群没有任何跳舞天分的家伙们刚开始连手脚都拎不清,弄出了不少笑话,有的人僵硬得像根竹竿,有的人松垮得像个猩猩,还有的人顾得了头就顾不了腚,手脚极其不协调。总之一句,他们的问题五花八门,能让旁观的人笑掉大牙。王小丽面对他们这些头疼人物用耐心和爱心手把手地进行了逐个击破。
为了培养熏陶情感,王小丽又带着他们一起重温了电影。好老师就是好老师,到了关键时刻就能看出来,在大家都被电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时候,她瞄准时机,恰到好处的鼓舞了人心,她说:“你们想把这段舞跳好吗?”
年纪尚轻的同学们刚看完这么浪漫的电影,此时正在兴头,都跟打了鸡血似地一口同声:“想!”声音大得把前面的五个臭皮匠震得齐齐回头,傻傻发笑。
决心有了,士气有了,大家越跳越上道儿,越跳越嗨皮,一晃就到了校庆的日子。
正式的庆典晚会定于七点准时在学校大礼堂举行。指导员王小丽在楼上临时找了一间教室,请来两个她的学生给姑娘们化妆。有的男生在旁边看热闹问:“小丽老师,我们用不用也擦个粉底什么的?”
“你们呐,弄点水把自己的脸洗干净就是最好的妆了。”几个男生爽朗地笑着,老师冲着他们几个说:“一会儿上台,你们一定要跳出劲儿来,手要挥开,好看。”学生们点头应着。
当一切准备就绪,王小丽又让他们合练了两次,权当上台前的热身。片刻休息之后,王小丽拍着手将他们召集起来说:“快轮到咱们上了啊,跳的时候就记住一点,保持微笑,错了也不要紧,赶紧跟上节奏。来,我们一起加个油。”小丽老师将手背伸出来,大家凑上去,一个手背摞着一个,齐声大喊加油给自己打气。
王老师说:“好!现在我们去幕后准备。”
今天也许是个好日子,石川君竟然心情好得要请季冬晨喝酒,而且地方随他选。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邀约,使季冬晨有点受宠若惊。他们就近选了一个清静典雅的酒吧,各点了一杯自己喜欢的酒,坐在吧台边有的没的,深一口、浅一口地闲聊。
季冬晨晃着酒里的冰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