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的将手腕缩回袖中,尽量不让衣裳擦着它。
明玉订的还是原来住过的那家客栈,名芙蓉楼。
老板还记得他们一行,亲自从柜台后出来热情招待:“乙字那几间房还空着,诸位小仙长是愿意住原处,还是小的让人另安排雅间?”
明玉略踟蹰。乙字房自然是好的,可这次还有小弟子们,人数众多,若都住雅间,单房费就要花掉不少。之后再回中州,路上车马住宿都还要用到钱,难免左支右绌。
“就住原来房间吧。”
这时,沉默了一路的谢乔忽然开口。
“好……”
明玉愣了愣,好久才从喉间滚出一个字。
谢乔点头:“我不饿,待会儿你们自来大堂用饭即可,不必管我。”说着,就独自上楼了。
老板连忙招呼伙计跟上去伺候。伙计忙不迭答应,追上去一看,那美丽素净的少女背负冰剑,正立在乙字二号房前发呆。
“小仙长,您在房间是乙字一号,在这边。”
伙计好心的提醒,拿手往左边房间指了指。
“嗯。”
谢乔轻轻应了声,却没动,一双水眸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乙字二号房的房门,好像上面糊了什么稀世宝贝一样。
伙计福至心灵:“那个,姑娘若是喜欢这间房,不如我给您调换一下?都是现成收拾好的屋子,被褥也是崭新的,进去就能住。”
谢乔默了默,却摇头。
“不必了。”
她又立了会儿,直到楼梯口传来蓝玉等人的说话声,才移开视线,垂眸往乙字一号房走了。
伙计看得一头雾水,摇头感叹: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明玉站在楼梯转角处,将方才一幕尽收眼底,见乙字一号房房门已然紧闭,再看不到那少女清扬婉约身影,一颗心立刻狠狠揪疼了下。
房内。
谢乔已经枯坐了两个时辰。
透过窗棂折射入室的光线也已由白亮转为橘黄,又转为一片晦暗。
案上的雕花图案渐渐被那晦暗吞噬,变得残缺不全。谢乔机械的起身,把房内唯一的一盏油灯点亮,继续盯着那图案看。虽然她目光涣散,脑中空白,根本不知道那图案的内容。
那不重要。她并非真的喜欢那图案,只是需要一个固定的不动的能支撑她目光的焦点而已。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不想睡觉,不想吃饭,不想练功,就想像现在这样坐着,如同没有生命的傀儡,一直坐到天荒地老,三界塌陷。
也许她就解脱了。
她也试着通过沉迷于修炼的方式把自己从这种无休止的精神泥淖中解救出来,可根本行不通。平日倒背如流的修炼口诀,此刻一字字排列在脑中,都变成了不知所云的鬼画符。她一个字也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她只想这样没有追求没有喜怒哀乐的坐着。
这是什么怪病?
谢乔也说不出来。
入夜,伙计过来挨房送夜宵,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道:“小仙长已经两顿没吃东西了,别说人了,就是神仙也受不了。好歹吃两口吧。”
清甜爽口的醪糟煨汤圆,微微泛着些乳色的汤面上还飘着几颗枸杞,瞧着很是诱人。谢乔却没胃口,摇了摇头,向伙计致谢。
“唉。”伙计叹息:“瞧姑娘定是有心事吧。这心事不能总闷在心里,闷着闷着就闷成病了。何不找人说说,或想办法解解呢。”
“解解……?”
“对呀。”伙计一看有戏,趁热打铁道:“病有病根,心事定也有心事的源头。与其在这里折磨自己,倒不如主动出击,找到源头,解决问题。”
“源头……”
谢乔端着汤圆,有些恍惚的回到屋里。
心事……
源头……
她的心事是什么?源头又是什么?
食不知味的吃了两个汤圆,谢乔搁下瓷勺,决定到街上转转。那伙计说得对,她这病兴许就是闷出来的。
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谢乔漫无目的的穿梭在其间,因容貌婉丽,又背着一把冰剑,格外引人注目。
“糖葫芦,卖糖葫芦喽,好吃的糖葫芦。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