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碟上,便再无此人了。”
“——此事便只有你我几人知晓,再也不会,有别的风言风语了。”
顾长卿神情依旧温润,安然道谢:“太后娘娘果然是聪明人。娘娘放心,丞相府遇刺一事,便再也不会牵连旁人了。”
太后“嗯”了一声,面上虽没有什么波澜,然而心里头,却总归是松了一口气。她历经大半辈子,什么风浪不曾见过,却许久……没有这般提着心神过了。
徐芷妤望着丞相离去的背影,身子微微一个踉跄,一时都没有回过神来。心里无穷无尽充斥着的,只觉得有绝望。
她想到当年初见时,自己的一颗心原本是鲜活的,也对情爱有希冀过,分明小心翼翼捧到他跟前,他却连看都没有看过。
姜宸妃却是不同,即使她什么也不做,却也有人带着她逃离这座没有阳光的深宫去,将她视作自己唯一的妻。
……她又如何没有恨呢?
太后瞧着昭帝神色不好,眼底又恢复了慈爱,却也只能抱着他的肩,温声道:“……孩子,母后知道你心里头,有多难以接受。只不过,这件事,你可知,母后这么决定都是为了陛下。”
昭帝颓然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看向窗棂那边的方向的时间,一时都有些失神。雨丝拍打在他的身上的时候,连冷意都感觉不出来了。他又如何不知道呢,母后这么做,都是为了他。
只是,刚才听见母后让姜宸妃归家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自己心头上,仿佛有一块肉被生生割断了。分明是血肉模糊的,但他却是发不出半分声音。甚至连阻止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虽是君王,却太年轻了,也太无权了。所以,皇室式微时,便只能仰赖权臣的鼻息。无论他想要的是什么,总归都要答应才是。
“……母后,”昭帝低垂着眼,年轻的君王此时像是个孩子般,涩声道:“儿臣多谢母后的好意,只是都是儿臣无能,事到如今,竟还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儿臣。明明都是儿臣,当初对不住她。”
“傻孩子。”太后眼底尽是柔和,缓缓道:“宸妃心里早已没有你了,她以后,便是丞相的妻子了,你也不要将她捧在心上了。答应母后,好吗?”
昭帝埋在太后的臂弯,眼角却是滑下一滴眼泪来,“……儿臣明白,这都是报应罢了。”
……
十月的宫廷并无什么不同,宫中也都是寻常的情形,除了……陛下下旨,解除了昭阳殿的封禁。只是唯有一点,昔日门庭若市的昭阳殿中,却竟是一个主子都没有。
但凡有稍稍知情的奴才,都说是宸妃娘娘不忠陛下,彻底被陛下厌弃,立即……便要送到佛堂去,青灯古佛,常伴此生了呢。
然而,事实究竟如何,却是没有人知道的。
顾长卿入宫的这段时日,姜念念一个人留在府中,却也是有些紧张的。
他虽然权势滔天,然而这般做,却依旧是违背礼法教义的事。她一面相信丞相,却也会……担心他能否说服男主,又会否牵连到他自己去。
不知枯等了多久,直至马车行到府前时,外头终归传来了奴仆侍奉的声音。
姜念念心下一松,连外袍都来不及披上,便急急的推门而去了。一颗心沉甸甸的,像是小兔子一般一上一下,只盼着立即能见到那个人,才能问得分明。
院子里的空气仍旧很凉,小姑娘看见门前的那道修长的身影,便蓦然的止住了脚步。
奴仆侍奉皆是轻言细语,偌大一个丞相府,又有谁敢发出这般大的声响?顾长卿便是不用回过头去,也知道是他的小姑娘出来了。
岳心在给丞相奉茶,顾长卿随意拿起来一册书卷,唇角弯了弯,便低声问道:“怎的这般久了,念念还是这般聒噪?”
姜念念轻轻的在心里哼了一声,见他神情安然,其实,早已放下了大半颗心下来。嘴唇动了动,却仍是忍不住道:“……我今日来找大人,自然是有正事的。我其实已知道大人今日入宫,是去做什么的。”
顾长卿这才抬起眸来,眼底含着淡笑,身后便是郁郁葱葱的竹林,影影绰绰的影子落入他的眼中,宛如水墨画一般。
“念念,过来。”他端起茶盏来,放在唇边浅啜一口,才温声道。
姜念念并不知他意欲何为,踌躇小半会儿,也便往他的那边去了。
该不会……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事情,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罢,所以他才不愿外人听见。→_→
下意识的,姜念念只觉得喉咙有些泛痒。低低咳嗽了几声,竹影婆娑间,顾长卿握住小姑娘藏在袖口中的小手,发觉她手亦是微凉的,板着脸说:“怎的长这么大了,你还是不懂如何照顾自己。”
姜念念一门心思都在那件事情上,更何况,这庭院中海油这么多下人瞧着呢,小姑娘只觉得被顾长卿捏着的时候,自己的脸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