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一股纤弱秀美,的确是个模样标致的美人儿。
长得好又如何?说不定她还真是个傻子呢?
薛老太太笑着对那女孩子招手:“棠姐儿,这两位是沈家大夫人与二夫人。”
粉衫女孩款款走到两位夫人面前:“锦棠见过大夫人、二夫人。”
举止很得体,并无不妥当的地方。
沈二夫人抢在大夫人之前开了口:“薛小姐不必客气。不知薛小姐今年几岁了,平日在家里做什么?”
粉衫女孩先是微微一笑,接着半低了头,羞涩道:“锦棠今年十四,还差半年及笄。平日在家中与众姐妹一起读书、做针线,也跟着祖母一起主持中馈。”
说完她还不忘再次屈膝行礼,然后回到薛老太太身边站立。
沈二夫人的心彻底凉了,这位薛小姐目光清明不见浑浊,刚才回话的时候,礼仪恰到好处,两只眼睛一直半低垂着,一次也没有抬头打量她。她形容举止正常的很,根本不是痴傻儿。
也就是说,她们是真的上当了。
薛锦莹低头浅笑,面上如一般闺秀那样安静端庄,内里却早已心花怒放,志满意得。
蒙了两年的面纱,今天终于被她摘掉了,以后她再也不要戴面纱。她才是薛锦棠、薛家的嫡小姐、沈家七公子的未婚妻。
至于偏院里的那个,只是她的垫脚石、是无人问津的死猪精胖子罢了。昔日她给她的羞辱折磨,她要一点一滴的拿回来,跪地磕头求饶怎么能够,她有一千种回报她的花样。
薛锦莹踌躇满志,突然听到沈家大夫人开口问她:“是你薛家四小姐?闺名唤作锦棠的?”
“是。”薛锦莹仰起脸,好让沈家大夫人看清楚她脸上的仰慕恭敬:“大夫人可以唤我棠姐儿,家中长辈都是这般叫我。”
“很好。”沈家大夫人突然笑了。
这笑容让薛老太太的心不由一提,从进门到现在,沈家大夫人一直在微笑,可这次的微笑不一样。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却让她头皮有些发麻。
“薛老太太,薛家有几位四小姐?”
沈家大夫人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了。
沈二夫人一头雾水,大嫂这是什么意思?
薛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当然只有一位四小姐。”
沈家大夫人又问:“那闺名叫锦棠的小姐有几位呢?”
薛老太太心里打鼓,强撑着道:“自然只有一位锦棠。”
沈大夫人再次微笑,从身后的仆妇那里接过一卷画轴,缓缓打开给众人看:“既然如此,请你解释一下,这画卷里的薛家四小姐薛锦棠又是怎么回事?”
薛老太太汗毛倒竖,不敢置信盯着那幅美人牵马图。薛锦莹则是脸色煞白,如同见了鬼一般。
☆、18.来了
沈七公子是沈大夫人唯一的嫡子,天赋聪颖,敏而好学,只是身子骨太弱,自小就病灾不断。
沈大夫人将其当成眼珠子一般看待,为了照顾儿子哪也不去,只留在燕京老家,十几年来与丈夫分居两地。
沈七公子十二岁那年,她就开始为儿子物色未来的妻子。整个北平府,除了燕王府之外,便只有孟家三房大小姐孟嫣然最合适。
孟家是北平府望族,与沈家是世交,虽然这几年孟家没落了,但孟家三夫人是当今阁老胡定庸的嫡亲侄女。有这层关系加持,孟小姐的身份也算得上矜贵了,配她的七郎倒是足够了。
薛锦棠不过是小小商户之女,莫说做正妻,便是做妾都会委屈了她的七郎。当初定亲不过是因着薛锦棠命格好,为了七郎的身体能康复想出的权宜之计。既然七郎已然平安康泰,薛家的这门亲事还是早早退了为好。
只是七郎一直在外游学,她也没有找到好的理由,没想到正犯瞌睡薛家就递了枕头过来,她岂能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像薛家这种眼皮子浅薄的商户,攀上了他们沈家必然如狗皮膏药一般,她早就猜到他们不会轻易退亲,所以才叫了冲动热心的二夫人过来麻痹薛家老妇。
那老妇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计谋得逞,却不料每一步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沈家大夫人喝了一口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语气却越发的温和无奈:“本想好好解决,没想到竟然闹成了这个样子,看来沈薛两家怕是真的要对簿公堂,让府尹主持公道了。就是不知道混淆嫡庶、冒名骗亲是个什么罪名。”
她也不顾薛老太太灰土一般的脸色,只慈悲的看向薛锦莹:“这般娇娇弱弱的小娘子,到公堂上被脱了裤子打板子可真真是让人没眼看。”
薛锦莹脑中嗡嗡响,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沈二夫人趾高气昂地站起来,神采飞扬:“大嫂,还跟她们废话做什么,走,我们直接报官再说。”
“沈家夫人请留步!”薛老太太语气急切地拦住了她们:“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沈家大夫人微微叹息:“薛家四小姐痴傻,你们就用这庶女来欺骗我们,外面传的风言风语,我本不信,不想薛家竟真做出如此不堪之事,真是让人遗憾。”
“我还是那句话,若薛小姐好好的,这门亲事我们自然认的。若薛小姐身子真的不妥,那也是她命中注定不能成为沈家妇。”
“是、是。”薛老太太如被人抽了筋骨一般毫无主张,只如磕头虫一般呐呐回应着沈家大夫人。
沈家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