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啊……”
天下的乌鸦有时候是被自己黑死的。
宋贵贵看清楚了梁孺心里连声惊叫了几声不好,难怪别人瞅着梁孺笑,哪里是笑他英俊潇洒,分明是笑他俊容小傻。
方才匆忙中宋贵贵把擦给梁孺的药膏擦成了丽娘塞她怀里的一盒樱红胭脂。现在梁孺脸上粉红一片,额上桃红一片,偏偏他贵不自知,还一直面带春风微笑。
正巧着,对旁又走过来一对姑娘儿,捂着嘴巴笑滋滋的。其中一个声音大些:“瞧那小两口闹别扭了,郎君被抹成了小猫脸。”
宋贵贵恨不得立刻变成那个小猫,钻进平时捉老鼠的地洞中去。梁孺也听到他们议论了,摸了摸脸忍俊不禁:“贵贵,你听有人怎么说我是小猫脸,我伤得这么有趣吗?”
“快走。”宋贵贵跺了跺脚后跟,拉着梁孺跑起来,心里补了声:“傻蛋。”
得赶快找水洗掉。
梁孺不可置信地看着宋贵贵手掌心里头握着的,是自己的糙手吗?
怎么办?是不是真的?
梁孺找不着人问,最简单最直接最可信的办法,就是对准大腿根最有肉的地方用操人祖坟的恨劲掐下去。
好家伙,是真的。
淞御街来得对,周敬生真他娘的可靠。梁孺跑着跑着都快跑不动了,大腿/根那里膈应,他好兄弟站起来了。
宋贵贵牵着老实如木桩的梁孺一路跑到小河边。宋贵贵蹲下,拽着梁孺也蹲下。宋贵贵掬起一把水,朝梁孺脸上洒去。冷水清寒,梁孺恍惚间被激得些许清醒,紧接着这三分清醒又被隔岸情侣们放在河里密密麻麻的荷花灯光刺得头晕目眩。
光晕下,静河边,宋贵贵鹅黄绒裙泛着晶光,不似尘间女。如落凡之仙,素手涓水,正轻轻地为梁孺擦干脸上最后一滴红胭。
梁孺掐了两下大腿都没有感觉了。
梁孺的眼神太炽烈,宋贵贵微退避开,秋水碧波不敢直视,垂目于地:“洗好了。”
宋贵贵突然退后,梁孺血气上头,身子前倾,一念执着不能再让她远离自己半分:“别走。”
梁孺嗓音忽变得干哑,双目似侵入红丝,燃起宋贵贵从未见过的暴欲与狂躁。宋贵贵不知,那是梁孺的□□,爱之初始,情起不知所以的欲。宋贵贵愕然,心怕,脚步再退一步……
退一步无海阔天空,却是伴着梁孺最后一声:“贵贵,小心!”宋贵贵悲壮地跌入冰冷的淞御河塘,成了名副其实的万众瞩目。
宋贵贵落水未及挣扎,就被一个大臂稳稳拖住后腰,是梁孺。宋贵贵还未反应过事情前因后果,已经被梁孺一个稳推推上了岸。
她登岸未稳,便着急后看,却不见梁孺跟上来。送完宋贵贵上岸,梁孺一个猛子扎进淞御河底,他要用这凉河的水洗去一身的燥热。梁孺在水底恣游两周,突觉河底有一明艳之物,随手一抓,再浮上水面便看见宋贵贵伸着头焦急地寻找他。
“别怕,我没事。”
梁孺微一倾身便轻松出水,上岸之后才看清楚所带之物是一枚夜明珠,珠华色亮,夜幕中熠熠生辉,也不知在这漆黑暗河底郁沉多少年,今日才得以重见天日。
宋贵贵从未见过如此珍宝,凑过来细瞧一二,忍不住赞叹:“好美!”
珠圆玉润,的确是世间少有的成色,可是梁孺却道:“还不够美。”
“这还不够美吗?”
梁孺将明珠当空举高,与皓月相对:“我可以把它变得更美,它需要再精致些,才能配得上你。”
宋贵贵愧羞道:“怎么又跟我扯到一处,我哪里配得上此等珍宝。”
“贵贵你错了,这些珠物若无佳人相配,才是俗物,你才是珍宝。”
“喝欠……”
宋贵贵禁不住的喷嚏打破了淞御河畔宁静的夜。河畔两岸皆是一对对放河灯的情侣,气氛静谧美好,而宋贵贵和梁孺是此刻的焦点。
宋贵贵受不了这么多双眼睛,拉了拉梁孺衣袖:“我们快走吧?”
“衣服都湿了,怎么办?”
怎么办,宋贵贵也不知道。
“去我家。”
宋贵贵左右思量,轻轻点头应允。
可是,怎么去呢?宋贵贵并不知道梁孺家在哪。但这里是淞御街,方圆三里都没有民宅,毫无疑问距离不会很近。就这样走过去,路人的眼光会把她杀死。
正当宋贵贵犹疑犯难之时,梁孺递过来一个大掌心。
宋贵贵不敢接。
“我背你,去找马,我带你骑马回家。”
宋贵贵不敢应。
梁孺一个大掌将宋贵贵拉入身怀,弯躬屈膝,双手使力向上一托,娇人便伏上了一个宽阔的背脊。梁孺的大掌稳稳地环过宋贵贵的腿臀,她坐得很稳。梁孺步子沉而坚定,一步一印,宋贵贵在他身上丝毫没有晃动之感。
宋贵贵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竟然爬上了男人的背脊,可是背脊如此宽厚有力量,伏在它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