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晴心的异常引起了卢胖子和赵志钊等人的惊警。卢胖子叫了一声糟,人马上就像离弦之箭一般穿过林莽,落在溪流边上。
翁赵二人速度慢些,紧跟而来。钟秀和雷虎离得远,发现有异才跟上来。
站在溪边,打亮火把。溪边血气浓重,刚洗剥好的两只野兔还置放在一块石头上。阮尊人却无影无踪。面前的溪面上,还散着一圈圈的涟漪,由近至远,呈箭形扩散。
卢胖子脸色难看,暴喝一声,循涟漪远遁的方向飞身而起,人在半空,势竭之时,猛地一吸气,一提气,身体周围的青色灵气似乎形成了一双托举他的巨大翅膀一般,振翅一动,人便迅速往溪流远方划去。
翁晴心狠狠地一跺脚,长剑出鞘,溯溪而上,仔细搜索。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这灵兽当真狡猾,隐藏于水中,我们竟然没有丝毫发觉。”赵志钊愤然说道,“天缘谷的灵兽,当真不能像其它地方的灵兽一样看待。咦,不对!”他突然停住身形,将火把往溪面上一照,只见一道浓重的血迹,不断往溪流上游而去。血迹四周,已浮现大片死鱼。
“这血气腥重湿败,内含毒素,不是阮尊的,应该是一头受了重伤的灵兽。”赵志钊说,“有可能就是白天卢教授伤了的那一只!好家伙!真是忍得住,这重伤之下还敢搞埋伏,隐忍埋伏,一击即中!”
翁晴心怒道:“现在,是该夸它的时候么!”
正说话间,猛见前方半空中卢胖子双手捏印,一声闷喝,手中剑上亮起数道青芒,形成剑形,剑形轮转,攸地全部射入前方溪中!
溪中顿时水花大作,几声沉闷的惨叫声爆起,一条长尾抡起,尾上正卷着一个人,似乎已经失去神智,一动不动。然后,马上又被那长尾拖入水中,潜了下去。
而这时卢胖子用势已老,不得已从半空中落了下来,虚跨几步,落在岸边,然后疾速去追。待他到了那处长尾出现的地方,只是借着火把之光,隐约看到溪面上大片的血渍,那灵兽与阮尊均无下落,不知潜入到哪方去了。
四下恢复了平静。卢胖子呆呆地站在溪边,四下查望,仍不知其所踪。
翁晴心等人沿溪前行,查看半天,也未有发现,大家的心里都极为沉重。
“别搜了。”卢胖子最终下定了决心,“这里的战斗已经惊动了附近的灵兽,天色太暗,更不知道有多少异能灵兽在暗中窥探我们。当断不断,其后必乱,那灵兽的血气,马上就会引来更强大的存在,对我们不利。回营地吧。”
说着,转身大步往营地方向而去。
“教授……”翁晴心呆了,看着他的背影,顿觉人世之无情。
“走吧。”赵志钊拉了她一把,望着渐趋平静的溪面,“那灵兽先后两次中了教授的剑招,从这血渍来看,想必已经重伤。阮尊机变伶俐,身上又有上品护甲和星铁剑,未必没有机会逃生。”
雷虎已大步回去了,一边走,一边冷声道:“灵士世界的残酷,就在于此。何需难过?说不定明日,我们也是如此下场呢!我们在报名来这天缘谷之时,不也都在灵院立下生死令,说此行生死,与灵院无干么!既然要来,就别怕死!”
翁赵二人大怒。
钟秀点点头,也走了回去,只是淡淡地在雷虎身后说道:“你说的有理,因此,对于你这天性凉薄之人,你若遇上危险,我一定,不会去救。”
“哼!”雷虎哼的一声,“小朋友,先顾好你自己吧!屁大点的孩子,说这等大话!”
三人先后离去,最终赵志钊和翁晴心也无奈地回去了。赵志钊还罢了,翁晴心在回程第一步时,已经发觉自己哭了,双泪盈面。
这位学弟与自己相识时间不长,在自己面前也无甚特长表现,两人不过稍有点钱物往来,然后吃过一顿黑罡熊掌罢了。然而,在他面前,自己却似乎完全可以放下身后所有的包袱,与他一同欢笑,一同无奈,而不会担心彼此有什么别样的心思。
他是个虽然表面不羁,但骨子里是个能让人放心的人。
虽然,他还年少。
……
白鹿灵院的师生们郁郁不安,阮尊也近乎郁闷至死。
正在溪边洗剥着一头野兔,突然莫名地心生警觉,回身四望,四下寂静,并无什么异常。然后再一回头,还没做任何反应,溪面上就突然暴起一条长尾,迅速将他卷起,拖入了水中。
你妹啊!这事先没有任何的警觉先兆。自己在这洗剥猎物有小半个时辰了,完全没发现有灵兽在附近的任何迹象。即使藏在水里,也该有点动静吧。可是,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就突然发难,这玩意儿是盯了自己多久了?
至于嘛!
要是带乌雅来就好了,以乌雅的警觉,说不定能提前发现它的气息。
一念未毕,嘴里就连呛好几口水,同时勒着自己腰腹的长尾收得紧了,勒得他双眼翻白,不得已大口呼吸,却马上再度灌了好几口水,差点呛得背过气去。
然后就被它带着持续往上游,这时卢胖子的藏风剑招到了,顿时在它背上开了几个洞,几乎将之洞穿。喷涌的血迹喷了阮尊一头一脸。那家伙知道此刻是生死关头,虽然剧痛,也还是全力逃生。它熟悉水性,潜入水底,速度之快,竟然可以远远抛开卢胖子的步法。
这小溪溪面不宽,底下来说倒是极深,至少有个六七米吧。它在水中游动,没多会